酥,立刻笑逐颜开,就要走过去,嘴里道:“姑娘叫在下有何贵干?”
他原本想调笑两句,不知怎的,接触到那姑娘清澈无波的双眼就有些开不了口。
洛明光摇摇头,“不是叫你。”
雷大当家脸上的笑容一僵,明明冲他招手,不是叫他是叫谁?
欧阳华在旁边龇牙笑得幸灾乐祸。
洛明光依旧冲雷大当家招手:“还不过来吗?”
雷大当家指指自己的鼻子,到底是不是叫本大爷?正愕然不解,却感到腰间微微的触感,低头一瞧,挂在腰带上的荷囊突然自行松开,像是有人提着一样,脱开他的身体就向前飞去。
他大张着嘴巴,活见鬼一般看着那荷囊径自飞向那姑娘,被她抄在手里。
他脸上浮起怒色,喝一声:“还给我!”就追了过去。
“跟我进来。”
刚追两步,那姑娘回头冲他这样说,他的动作不禁又顿了一下,他都被这姑娘弄糊涂了。
欧阳华拍拍他的肩,头一扬,“我们姑娘叫你,还不进去!”
奶奶的,历来姑娘们见了他就跑,主动叫他的这是第一个。雷大当家感到有些新奇,不对,荷囊还在她手里呢!
雷大当家迈开大长腿就跟上去。
欧阳华和欧阳实也随之进去。
洛明光看看屋里,吩咐徐林:“徐大人,请你帮我在外面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是!”徐林抱拳带着手下出门去了。
洛明光又招呼掌柜的,“麻烦老伯和这位小哥也在外面稍等片刻。”
雷大当家有些闹不懂她要做什么,权且不管,伸出一只手道:“还我!”
欧阳兄弟见此,一左一右立刻挡在前面,虎视眈眈盯着他。
洛明光不理会雷大当家,单手一挥,客栈低矮的门和小小的窗户突然自动关上,光线一暗,室内陡然间阴凉了不少。
雷大当家一惊,讶然地望着洛明光,猛然福至心灵,脱口道:“你就是国师!”
关于国师的种种神迹,在太平府、大西府和清源府流传甚广,人人都知道国师大人手段通神,是个年方及笄的姑娘。
洛明光突然展示这样的手段,雷大当家又是个人精,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哼哼,”欧阳华哼哼两声,“你以为呢?”
雷大当家愣怔片刻,他没料到国师大人会是这么娇嫩柔软美貌的模样。
但是,国师大人也不能抢人家东西呀!他再次伸手道:“还给我!”
低头间,见年轻的国师大人半垂着眼帘,正在打量他那荷囊,只露出乌压压鬓发的头顶,眼睫因为半垂的眼睛,显得长的过分。
她不理会他,只是盯着手中的荷囊看,目光很专注。
这荷囊是墨绿的颜色,边缘有些磨白,下面垂着的璎珞看起来也很陈旧了,通体来看像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绣着一个年轻的贵妇,手里抱着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人物形神皆备,显然绣工十分了得。
“那是先母遗物。”雷大当家鬼使神差解释一句。
他出身官宦人家,父亲曾是赫赫有名的两府督抚,却因看不惯军中种种腐败,屡屡上书朝廷整顿,而被构陷罪名,全家被斩。
他年少时顽劣不羁,喜欢交接江湖中人,到处惹是生非,却因为常年在外鬼混,侥幸留得一命。
自拉起人马在鸡鸣山落草至今,亲人早已成为心中至痛,也就仅从家中带出来的母亲旧物够稍稍能缅怀一下亲人。
“嗯。”
他看到这姑娘头也不抬回答一声,然后对着那荷囊道:“还不出来吗?”
跟谁说话呢?雷大当家满心狐疑,嘀咕一句:“国师大人脑子没问题吧?”
欧阳华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担心打搅到洛明光,倒是没有开口反驳他。
此时那荷囊之上应声突然有一层淡淡的虚影浮起来,因为太淡,只能感觉到像是极薄的雾气氤氲在上面似的,看不清形状。
少顷,那“雾气”渐渐飘散到一旁,凝而成型,赫然是个人的模样。
因为太淡,压根看不清面貌,衣着打扮更是模糊一片。
欧阳兄弟见多了洛明光种种奇异之处,并不怎么惊讶,雷大当家却是几乎把一双眼珠子瞪出来。
然后他更惊讶的发现,年轻的国师大人仿佛在静静聆听那影子说话,不时的点点头,神情专注。
过了片刻,她突然扭头看他一眼,嘴里嘀咕一句:“石头?”
石头是雷大当家的乳名,只有亡故的母亲会那样叫他。这年轻姑娘的神情更像是在确认,并不像是在问他。
雷大当家心头巨震,他仔细盯着那影子看,越看越觉得那轮廓异样的熟悉。
他的双眼隐隐有些发红,母亲过世将近六年了,但她的样子他依旧铭刻于心,即便只是一个淡淡的轮廓,他也不会认错。
他想扑过去,却发现脚下生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