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母亲给她安排了一辆大马车加四名护卫。
按照计划,她只带了玉竹与林二人,让玉枝玉兰在府里自己玩儿。
而其实,玉枝其实早已经出府了。
所以,在经过泰和街时,她闹着要出来看看热闹的市集,所以带着幕离下来了,不一会儿,就挤到人群中央。
再过一会儿,玉竹玉林扶出来的白衣郡主,是戴着幕离的玉枝了。
而小师兄也借口要独自去买些药材,让她们去酒楼看戏等他。
玉竹玉林,还有玉枝,就在酒楼厢房看戏,护卫等在门口。
一切正常。
可拉着小师兄跑的李姮元却觉得并不好。
有一直恶狗在追她们。
她听小师兄的话,去询问一群小乞丐,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位叫做张生的人,小乞丐不理,她再追问,小乞丐们就牵了狗来咬她。
真是可怜,她一手拽紧身上的布包,一手拉着腿短的小师兄,就在这些破败的后巷小街乱跑。
一会儿踩到脏的积水,一会儿踩到人家后门的烂菜叶子枯树枝。
好在她是修养过十几年的人,才没有将不满和嫌弃叫出声来。
好在那条老狗跑不快,所以追了好久,才终于把她俩逼到一个破胡同,然后,那个胡同是死胡同。
她只有转过身来与那条全黑的带着泥的老狗对峙。
小师兄在她一脸惊恐和愤怒的目光里,朝那条逼近的狗丢了个东西。
白白圆圆的包子。
还是肉馅的吧,那条狗咬开时,她都闻到了肉香味。
“小师兄,你什么时候买的包子?”李姮元没好气的问。
小师兄从怀里掏出给纸包,又把剩下那只包子丢出去,看都不看她,“在刚刚挤在闹街的时候。”
李姮元牵着他走出巷子,“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你拉着我跑,我没办法啊。”小师兄出了巷子就甩开她的手,略想想,就沿着巷子往左走。
李姮元跟上去,犹豫地问,“你记得是这边吗?不会迷路吧。”其实她也不记得来的路了。
小师兄不理她,直接又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进去才发现,又是一个死胡同。
一堵两人高的石墙,墙的那边应该是一棵高大的樟树,伸过来一些高高的枝丫,这边地上有很多落叶和樟树球。
在小师兄的一瞥之后,她闭了嘴没问。
然后小师兄就大声喊起来,“张生,张生。”
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喊,喊的李姮元都觉得他有些可爱。
空气安静了许久,在李姮元忍不住要发问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一个粗布褐色衣服,劲装打扮的男人,奇怪的是,他戴了一个节日里街上卖的福娃娃面具。
这样看起来很滑稽,让李姮元打消了许多对杀手的恐惧。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似乎是可以憋着嗓子说话,“找我有什么事?”
小师兄看向她,“有人想请你帮忙。”
又是尖细别扭的声音,“一件事一万两。”
李姮元立马打开布包,里面除了几锭银子,全都是银票。
她也故意用甜甜的嗓音说话,“这里有一万八千两银票,希望你在七月二十九那日,帮我保护一个人,并看清楚是否有人想害他。”
小师兄听见她甜甜的声音,很刻意地笑出声来。
“可以。何人。”那人毫不犹豫很干脆。
“呃,是太子殿下。”她仔细看着那面具,不过看不出表情,那人也只点点头,表示接受,她立马从布包拿出那几个银锭,然后递上布包。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先前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是带着手套的,虽然现在很热。
那人接了布包,说了句,八月初三此处,就立刻跳上树枝走了。
留下她,一脸羡慕,她也想能这样飞檐走壁。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上一世见过大伯父家的堂兄练武,都是从小练习,日日练习,也能翻墙上屋顶,但也没有像刚才那人,可以这么轻易跳这么高这么快。
小师兄带她越过两条巷子,便走上了大路。
虽然大路上太阳晒些,不过行人车马多些,让她安心不少。
她在沿路,买了些小玩意挂件,买了一把伞,几包干果子。
小师兄又去药堂买了些降暑药而已。
去到茶楼,趁小师兄故意跟护卫们讲话时,她扮成送茶水的婢女进了包厢,又让玉枝换出来。
于是,在午饭时,她提议,就在隔壁酒楼,订一个又有隔间的房间,在这里吃午饭。
她让车夫赶回去禀告并送些特色菜回去,并稍了些给玉兰玉枝。她让那些护卫在外间,她与小师兄还有玉竹玉林二人在里间。
点菜的时候,她便是发挥了上一世的技能,这些酒楼茶楼她都熟悉,依照经验,她就知道哪些菜色是合她口味的,让小二告诉大厨,稍作修改,点了一桌完美的素菜。
小师兄也不拘礼,一同劝玉竹玉林坐下。
最后她威逼,二人才坐下,吃饭时也一直给她布菜。
……
酒楼的走道上,有一个小二在嘀咕,“真是奇怪,一桌全素,一桌大鱼大肉,偏偏吃素的还是主子。”
有个声音回答了他,“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还太天真。”他抬头,看见一个房间门口倚着一位贵公子。
他忙换上笑脸,“公子说的对,公子有何吩咐?”
白衣公子甩开折扇,笑笑,“你们这青笋肉片和鱼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