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的身影,用尽全部热情。
在曼谷整整找了两星期,他也没有找到期待的她,她就像一个气泡,消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除了那个花纹奇特的护身符,没有留下一点影子。
清迈的那家酒店应该有她开房时登记的身份资料,如果回去查一查……
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决了,两个星期的寻找不果让他忽然意识到,她是根本不想再跟他相见的。
这个念头像一桶冰水,让他发热的头脑瞬间凉透了。
☆、重逢
? 结束了泰国和柬埔寨的旅行,沈年再回到美国时已是四五月间,对flora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淡了,而他也渐渐相信,旅行中的艳遇仅仅是艳遇而已,再浪漫也不过是一场梦,他们终究要回到现实中自己的世界。
难怪别人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心伤,从最初那种辗转反侧的思念,到后来感情变得模糊,没有刻意,也没有回避,时间久了,他也会和别的女孩约会,和朋友出去旅行、参加各种运动,和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大多数年轻男人一样,人生丰富多彩。
两年后的深秋,沈年从工作的医院回来,刚放下手里的书,就接到国内的越洋电话,对方是他读本科时的同学陈没,两人虽然在不同的学院,但因为都喜欢旅行,曾参加过同一个社团,并且结伴去过南美,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沈年惊讶的问,他这个好朋友一向是女朋友遍天下,竟然这么快就结婚了?
“下个月二号,有时间你就过来吧,一切费用我承担,你要包机来也行。”陈没开玩笑地说。
虽然沈年自己家境不错,但陈没更是个超级有钱的富家子弟,因此他也就不客气,“行啊,到了雁京,吃住你包。”
说到雁京,他心里忽然冒出来一股复杂的情绪,记忆里的某个人似乎就生活在那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深想。
“你把女朋友也带上。”
“目前没有女朋友,就我自己。”
“好吧,来之前跟我联系。”
放下电话,沈年查自己的记事本看日期安排,他已经博士毕业了,正在哈佛的附属医院当实习医生,放个大假回中国一趟还是有时间的。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个被外公称之为故乡的地方,他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像外公说得那样,红墙碧瓦,到处都诉说着历史和故旧。
甚至,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期待,会不会在那里见到她?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中国那么大,有十几亿人口,就算是雁京,也有两千万人,茫茫人海,怎么可能自己会和她不期而遇。
一个月后,雁京近郊陈家庄园的草坪上,沈年穿梭在来往的宾客中,作为婚礼伴郎之一,一身笔挺西服的他很显眼,颀长的身材和潇洒的风度,让他很快成为在场的未婚女性的打听对象。
“请问——”
“请问——”
女孩们为了找他搭讪,不得不找出一个个可笑的理由,而他作为伴郎,帮主人家解决宾客遇到的各种麻烦又是义务,因此他不得不一遍遍解释、一遍遍带领她们去找明明近在咫尺,她们却怎么也找不到的洗手间,包办了原本应该由服务生来解答的一切。
就在他忙得应接不暇、头昏脑涨的时候,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个美人的到来让本来嘈杂的婚礼现场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无论男女,都在那一刻把目光分给她。
尽管还有很多事要忙,沈年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个身影几秒钟,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背影,每一分都浑然天成,露背礼服恰到好处的展示出后背上的蝴蝶骨,看起来性感无比,摇曳轻盈的步态,足以成为各种礼仪课的典范。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她偶尔的一回头,却让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张脸,真的是她吗?轮廓很像,细看又不像,两年前的那张脸清纯妩媚,却远没有现在这样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抓住婚礼的另一个伴郎时墨言,沈年故作随意下颌一抬,“那是谁?要去接待一下吗?”
时墨言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哦,那个是我女朋友绫夏她堂哥的未婚妻,不用特别去接待她,她和陈家人很熟。”
未婚妻,这么说的话应该不是她,不放心,他又问一句,“她怎么称呼?”
“姓丁,叫丁骏。”
竟然真的是她。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沈年心头,让他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赶紧深呼吸,他不知道自己再看到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的目光又克制不住的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还记得我吗?还能认出我吗?
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骨子里大胆的因子也开始蠢蠢欲动,沈年扭头向时墨言道:“既然是陈没的熟朋友,那就做个介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