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
她靠在戚某怀里戳戳他。给个反应啊,好歹是个孩子,您装死是怎么回事?
半晌,郁暖又拉拉他的手,暗示问他到底黥了甚么字?
然而,皇帝只是握住她伸出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有些失望。
夜里,皇帝抱着她,在她背后敷了草药,一点点亲吻背上黥的字。
郁暖感受到指尖温凉的温度,回身才发现,自己手指上被套了一个约指。
她有些惊讶,却沉默下来。
但很恰巧的,她晓得,原著中有提到过一只凤尾约指,属于历代皇后,与帝王的扳指是一对,亦会被戚氏皇族代代传承下来,独属于母仪天下的女人。并且,每个皇帝一生亦不可许两趟。也就是说,即便第一任皇后死了,继后也不能再拥有这枚约指。
可原著中这只是被提到而已,乃是秦氏以及很多女人梦寐以求之物,因为这不但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代表自己能独占帝心,成为他真正心尖的女人。
她们自以为情浓时分,也曾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肖想,但这枚约指,却从未出现在《为皇》原著中。
然而,在书评区莫名成了个梗,每出现一个,或是一对(…)不同的美人,总有读者在下面讨论,这个美人是不是凤戒的归属者,也就是所谓整本书都没出现过的正宫娘娘。
#没有##不是#
#凤戒依旧没出现的一天#
#戚皇你不懂爱#
#婉卿妹子做错了什么#
#楼上的!我米琪娅小公主又做错什么!#
#别吵了,主仆党心如死灰哭晕在厕所#
#作者你退钱我tm就为了看个感情线这么难的吗!#
#x女读者右上角点x要看感情线绿jj欢迎你#
……
但……却如此随意的,出现在她手上。
是占有,也是许诺。
郁暖张了张口,想说些甚么,终究是没有力道,只来得及轻吻他的胸膛,却意识模糊,沉沉在他怀中睡去。
当晚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同样是秋日的一个傍晚,有个与她相貌极似的女人,跌跌撞撞扶着门框,一步步凝滞的步入室内。她猛地尖叫起来,面目有些扭曲的苍白,眼中迸发出异样的猩红之色。
然后,她看见了悬挂在床边的一柄剑。
那不是六合,只是一柄普通的宝剑。
郁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的秋日,又伸出苍白的手腕,上头是清晰的经络和几近透明的苍白肌肤。女人低喘着,捂住自己的心脉,拔出了剑鞘,寒光涌现,她不屑冷笑,手起剑落,血色缓缓绽开在地上。
同样的,剑摔在了地上。
那是熟悉周家小院,可是布置却那样不同,看得出主人并没有精心雕琢过,一桌一案,皆透着寂寞的冷清。
然后,终于不甘寂寞的,染上了女主人的鲜血。
这个场景很客观,更像是还原整个事实。
郁暖也只是在虚空中,慢慢看着这一切。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大半日,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推开镂花的檀木门。黑靴沾染上女人的鲜血,他却这样漠然,轻描淡写踩过女人落在地上的长发。
男人捏着羊脂白玉的笔杆,拿出一张雪白的澄纸,对着地上死去多时的女人,一笔一划的描摹。
那是一幅血红的丹青,画中的女人躺在地上,鲜血氤氲开来,秋日的夕阳恍若照在她苍白的额上,使她看起来有些奇异的美丽。
良久,他展开那张纸,漫不经心的正对夕阳。
纸上的女人,与真正死去的那个并不尽相同。
但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染血的身躯被阳光穿透,恍若虚幻,又极端的不真实。
那是或许,历经了千万次的重复以后,才能偶然遇见的飘渺可能,而或许在同一时间,又有数万个女人这样倒下,却换不回画中人。
但那只是,一个臆想而已,即便真实存在,他也不会是幸运的那个。
故而,永远不要回想,亦无须在意。
他把纸一点点揉进手心,看着女人的面容褶皱起来,而她死去的浅笑,却那样乍眼。修长的手一点点攥紧,他合上偏执阴郁的眉眼,再睁眼时已然有什么改变了。
男人的指尖松开,破碎凌乱的纸屑一点点从缝隙中洒落,已然平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模样。
他又一次离开,但这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个小院。
他会立这个女人为贵妃,让人世世代代供她香火,而透过那座写着郁氏的碑排,他恍若看见另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人。
——为皇者尽是孤寂,或许这是上苍之于他的惩罚。
画面缓缓碎裂,再拼凑完整时,郁暖已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仰头看着他,伸伸手,却触摸不到男人的衣角。
乾宁帝此时看上去,已年近不惑,有别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