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宣定定地看着萧霓,对方也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说心里不恼那是骗人的,甭管萧霓的话说得有多么义正辞严,也不管赢锦做得有多不对,但是赢锦还是他妹妹,践踏赢锦就等于践踏他。
赢锦紧紧地抓着兄长的衣袖,看到兄长没有推开她,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有了几分底气,她也狠狠地看向萧霓,一副她诬赖她的样子。
“永阳公主,这几人做不得证据……”赢宣沉稳开口,这罪名他不可能认。
“那你告诉朕,你的妹妹不是生了重病吗?怎么会由朕的女儿捉了回来?”天启帝同样也不能弱了气势,在他的国土上做这样的事情,赢锦罪该万死,眼里还有他这个楚国君主吗?
赢宣转身看向天启帝,“楚皇,这事情尚有未明的地方,待我回去查清楚了,自当给楚皇与永阳公主一个交代,至于我这妹妹,这当中肯定有误会……”
“误会?”天启帝冷笑,“你当朕是个连女儿也护不住的昏君?”
“我没有这意思,楚皇莫要误会……”
天启帝与赢宣针锋相对,对于这个秦国太子,他原本的好感在一点点地消失,看到对方还要再辩,他猛地起身,疾言厉色道:“看来秦国败仗的苦头还没有吃够,朕不介意再来一次。”
赢宣与赢锦怔在当场,天启帝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楚两国要重燃战火吗?
赢宣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他这次来求亲,其实想的还是能与楚国结盟对抗齐国,毕竟之前那一战是齐国鼓动楚国结盟,秦国才会一败涂地,所以他父皇当初就密告他,绝对不能让齐楚两国再结盟,要彻底地瓦解他们结盟的基础。
所以听闻永阳公主招婿,他这才不惜以太子之身前来,说实话,萧霓再美,他也仅只是欣赏而已,这位公主的性子并不得他的欢心,女人还是柔顺一点为好。
不过这些心里话,他是没对赢锦说过的,赢锦的嘴上没把门,脾气又坏,很多事一到她嘴里就变味,若不是这个妹妹对卫衢的痴迷到了疯魔的程度,他还真不会带她来。
原本还想着她能拖住卫衢,哪里知道她却是来拖他后腿的。
萧霓看了眼这兄妹的表情,哪怕赢宣隐藏得再好,她也看得出来他的不甘心与屈辱,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就看现在赢宣怎么选择了?
这边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卫衢的耳里,一把甩下看不下去的书,最近他的脑子总是不受他的意志驱使。
伸手揉了揉额角,他看向欧阳重明,“赢宣真的这么说?”
“在楚皇的硬逼之下,他还能有什么选择?他妹妹把事情都坏到了这地步,他也只能选择带着她灰溜溜地离开,求亲一事只能做罢。”欧阳重明不以为意地道。
只可惜他的那位师兄水震子,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一位主子?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眼光的,遂脸上都带了份傲气。
“这么说,他要开始启程归国了?”卫衢端起茶盏轻拔了下茶叶,似有所思地道。
“恭喜王爷,这可是少了个劲敌啊。”欧阳重明立即说了卫衢爱听的话。
卫衢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眉眼暗藏锋利。
欧阳重明已经习惯了卫衢的作派,不以为意地道,“这可是好事啊,如今最有份量的求亲者退出,晋国那位严大将军又变成了半死人,对了,还有的韩国那位四皇子,不过依我之见,他不足为惧,很明显永阳公主对他没有好感……”
卫衢耳里听着欧阳重明不停地说着话,眼睛却是透过窗棂看向窗外因为一场雨而变得清新的风景,或者真如这位聒噪的谋士所言,他与她终究离得更近了。
只差一步了,没了赢宣,他的胜算几乎是呼之欲出,相信楚皇不是个傻子。
除了他,没有人堪配她。
欧阳重明说得口干,喝茶润喉之际,看到自家王爷正在出神,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男人陷入了情网里也是不可理喻的,哪怕是他家英明神武的王爷?
一回到迎宾馆,赢宣满脸怒色地将赢锦甩到地上,一把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剑,划了道剑花,长剑就直指赢锦的喉咙。
“赢锦,你还记得我与你说了什么吗?你怎么就不死在外面?”
赢锦吓得不敢爬起来,也不敢摇头,深知这次是真的惹毛了皇兄,哪怕身体受损,她也不想死啊,所以只能哭着“唔唔”出声求皇兄饶她一命。
赢宣恨极,手中的剑往前一伸,就刺破了赢锦颈间的肌肤,看到她的鲜血从脖子处流下,心里也说不出是痛快还是痛心。
他是真后悔带她来楚国,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赢锦感觉不到颈间的疼痛,只能睁着泪眼看向皇兄,表达她不想死的愿望。
好半晌,赢宣才收敛起怒气,一把扔下剑。
赢锦当即松了一口气,她的这条残命算是保住了,只是眼里的恨意却是越发加深。
都怪萧霓,都是这个贱人坏她的好事,这个深仇大恨,她一定要报。
赢宣冷声吩咐,“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关起来,这一路上没有本太子的命令,谁也不能让她自由活动,违令者,死。”
跟随赢宣的人都知道,太子一向温和示人,如今震怒下令,可见真是气得狠了,遂也没有人敢怠慢,赶紧将怔愣不敢动弹的赢锦带了下去。
赢锦身边的侍女全数被处死,一个活口也没留,这次看着她的人都是赢宣指派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