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我仅仅是因为他唱了一首小黄曲儿就要置办他——”
再联合后来,过了半年,邹队长还是要把易云舒给抓住。
这里面的错综复杂也许并不是他想想的那么简单。
而易云舒,也许那晚教叶歧路弹吉他的,并不是真正的他。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下了一分钟的围棋,老何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话又说回去,李北候针对‘秘密’也情有可原,众所周知‘秘密’没有吉他手,易云舒的吉他水平基本上鹤立鸡群,他是打心眼儿里谁也看不上,主唱兼吉他的不少,但乐队还是会有专业吉他,像他们乐队那样没吉他手的是独一份儿了。”
叶歧路拧了下眉头,“那和李北候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有什么关系?”
“也不算是谣言吧?”老何挑眉逗了叶歧路一下,“其实这个问题多么好理解啊——他是怕易云舒教你!你的天赋确实是拔尖儿的,很快就能上道儿了。李北候也知道那些臭小子听到他的话肯定会找你的麻烦,先让你打心眼儿里不爽吉他和摇滚,他就成功一大半儿了。”
叶歧路:“…………”
“不过,我跟李北候说过你的情况。”老何把玩着手中的黑子,犹豫了许久落在棋盘,“你可是正儿八经的清北的材料儿啊,怎么可能进那个烂圈儿跟他们鬼混呢?”
叶歧路最后落下一子,模仿着老何的样子也挑了挑眉,逗趣道:“185,我赢了!何叔叔在我这儿已经连败多久了?”
老何:“…………”
猝不及防又输了……
周末的时光,叶歧路用写作业和弹吉他给打发了。
转眼又到了周一。
早晨叶歧路和涤非一起上学——涤非在读大专,和二十六中虽然不是一个方向,但勉强可以共同走上几段路。
晚自习结束后叶歧路一如既往地留在学校里弹吉他。
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花坛上,一朵不甘寂寞而斜出的红色蔷薇溶于月色,仿佛被笼上了一层轻纱。
坐在教室窗台上的叶歧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枝独秀”的场景吸引过去了。
如果以“一枝独秀”为主题创作一段小调呢?
叶歧路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拨动琴弦——满腔的灵感随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掀开它的冰山一角。
一段简单又唯美的小调就在月光和蔷薇花的陪伴下完成了。
几分钟的时间,叶歧路的手指都搭在琴弦上没有拿下来。
然后,一串轻柔的吉他声从远处飘荡而来——
叶歧路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
这是……
对方仍旧是以叶歧路的小调开场——刚刚完成的那一段。
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弹得很轻很轻,好像是女孩子半娇半嗔的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含羞待放的蔷薇花苞——随着按弦的力道越来越大,推弦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朵花苞逐渐绽放开来,用它的笑脸去拥抱月亮——最后是一段高端的揉弦技巧——
叶歧路慢慢闭上眼睛。
从音符中仿佛可以闻到蔷薇的花香!
最后一个音华丽收尾——
叶歧路不由自主地将左手指尖凑到鼻下。
下一秒他就睁开眼睛,然后笑了一声。
是充满了自嘲的笑声。
大概是“指尖留香”太厉害了,厉害到他有些忘我,然后下意识地做这个蠢到家的举动。
叶歧路一动没动,依然斜坐在窗台上,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喊道:“大神!能不能教我弹吉他?”
这一次,叶歧路没像上次一样急火火地跳出去探个究竟。
他想让对方教他弹吉他。
尽管他内心对这位大神的真身是有一些轮廓的,但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那就真的没人能教他了——普通人他也看不上。
对方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弹了一串音回应。
叶歧路顿时懂了对方的意图,他也跟着弹了一串音。
对方又弹了一串音——是叶歧路“一枝独秀”的第一段。
叶歧路跟着对方的和旋弹了一遍。
对方又重新弹了一次。
为什么又来一遍?叶歧路有点不解,但当他仔细听过后,突然注意到有一个和弦他是弹错了的。
叶歧路立刻眉开眼笑。
他肯定不是因为弹错和旋而开心,而是对方这是在教他弹琴了!
然后他们就用吉他,你一段我一段的来了一场隔空的无声教学。
半个小时过后。
叶歧路跟着对方弹完第五遍。
空荡荡的校园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吉他声了。
叶歧路从窗台上跳了出来,往主席台飞奔过去,果不其然,已经人去楼空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一地的烟灰和用泥石头压着的纸张。
叶歧路飞快地抽出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