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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正在卫生间洗漱,闻言顶着一嘴牙膏沫儿跑出来:“你说啥!”
秦母正要说话,突听大门开了,然后跨进来一人,秦母看清那人,又叫了一声:“你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去了!”
秦青愣愣地看着发怒的母亲,反手关好门,回道:“去跑步啊,怎么了?”说罢又看了一眼满嘴牙膏沫儿的父亲,疑惑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呢?”
秦父摆手:“没事,准备吃饭。”说完返回去继续洗漱,秦母神色微恙,嘀咕道:“大周末的,跑什么步,以前也没见这么勤快过。”
秦青见这两人不大对劲儿,莫名其妙的,但她满腹心事,也就没问,一顿早饭便在沉默中过去了。
饭毕,秦母跟秦青提起相亲的事:“上回的那个,你们有什么进展没?”
秦青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头也不抬地问:“哪个?”
“那个姓宋的。”
“没什么进展。”
“那后来的几个呢?”
“都没联系了。”
秦母听她心不在焉,顿时升起一股邪火,伸手点着秦青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说你挺聪明的个孩子,怎么快三十了就是嫁不出去呢,这可怎么办好,怎么办好。”
秦青不理她,拿上书往自己卧室走,秦母叫她:“你一会儿去找家林,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秦青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震:“我不去!我有事,晚上不在家吃。”
秦母见她状似遇见鬼魅一般逃了,心里一气,冲口骂道:“你这孩子太没有良心了,早前家林父母在的时候,疼你疼到心尖儿上,也没让你回报什么,这会儿老周家就剩他孤单单一个人,不过是让你多加顾念,帮衬帮衬,你瞅瞅你这副德行,喊他吃顿饭像是抽你筋扒你皮一样,他怎么的你了?”
秦青被斥得面色发白,脚步微顿,莫名地委屈涌上心头,不由得鼻子发酸,可这种事情必须要瞒住别人。她反手关上门,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换上衣裳出去。时值初夏,到处都绿意融融,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热辣辣的,她东逛西逛,却是无处可去。
当初,若是能忍下那一时之欲,此刻的她便不会这么惶恐和后悔了,为什么就没忍住呢?
这样的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已经不是昔日的完璧之身,却还要维持着那份洁净外表,同噬心蚀骨的yù_wàng争斗,如果被人知晓了她所做的事,该怎么向父母交代?又该以何种脸面去面对日后的丈夫?
远的就不想了,只想近的。她该怎么跟周家林相处呢?
起初,秦母闲着没事做,惦念着周家先人的情分,想帮周家林寻上一门好亲事,后来受周家舅舅重托,便将他当作自己儿子一般,四处撒网猎寻适龄的姑娘。上回看中的那个超市收银员,本来已经答应了要见面,但不知中途听了些什么 ,转而就跟别人订婚了,她知道后气了好几天,完后重整旗鼓,誓要找到一个比那个姑娘强上千百倍的人来,周家小子长得好,身高体壮,人又能干,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夫婿。
她今天邀请了一个姑娘来家里做客,这人是她的老友的侄女,叫陈默,在一所幼儿园当幼师,刚刚二十三,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纪,人也活泼开朗,心底良善,她见过两次,觉着和周家林很相配。秦父见她殷勤地忙前忙后,又是铺桌布又是摆椅子,厨房还搁着一堆洗好的蔬菜瓜果,他蹙着眉头问:“这事儿你跟家林商量过没?万一他没有成家的心思,你这么一搅合,把他置于何地?”
秦母扬了扬眉:“这是他舅舅拜托我的,再说家林不小了,他整天跟一群男人混一堆儿,忙得脚不沾地,又没人替他张罗,结婚生子得拖到什么时候去?你闲着吗,过来择菜,早上留你姑娘帮忙,死丫头又跑出去疯了,过几天再寻几个相亲对象,不信就嫁不出去她。”
秦父无奈地丢了报纸去厨房,耳边飘过秦母一连串的唠叨。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周家林得知此宴实为相亲宴时,并未奇怪,也没言其他,和平时一样,寡言少语,默默吃饭。饭后又上了果盘,秦母拉着陈默的手聊了半天,才让周家林送她下楼。
陈默今天的装扮清新宜人,梳了个童花头,一件淡黄色罩衫,一条蓝色牛仔九分裤,脚上穿了双白色帆布鞋,纤细的手腕上戴了一串珠子,整个人洋溢着迫人的青春,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家林身后,慢慢地下楼。这个男人高大挺拔,穿着简单,白衬衣包裹着蓬勃待发的好身材,大概是嫌热,衬衣袖子卷了几卷,露出一截铮铮铁臂。她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