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没有看她。
“我送你的玉笙,你可还喜欢?”
紫笙眼里浮出一丝笑:“自然是喜欢的。您不是在送的时候就问过了吗?”
司徒钊点点头,继续转着杯子:“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总想再多问你一次。”
紫笙却知他想问的是成荃。他应当知晓她不喜欢那样纨绔的人。
“我没有收下成公子的玉笙。”紫笙轻声道,“尽管有些盛情难却。”她看出司徒钊明显的一愣,笑道,“司徒将军放心了吗?”
司徒钊似是有些害羞,可惜他肤色微深,又擅长掩饰情绪,紫笙虽能感觉到,却找不出踪迹。
他突然将紫笙的酒盏推了回去,还斟满了酒。紫笙不解地望着他。
司徒钊只是笑:“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紫笙抑制住脸红的冲动,将酒杯举了起来,低头小口抿着,没有看他,却还是听到了他的笑声。紫笙唇角微扬。他总是这样,不过是句戏谑,他偏要认真地还回来,让她也害羞才好。
紫笙喝酒的速度不快,司徒钊便等着她。见她把酒杯放下,复又替她满上。总归他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她。
斟酌片刻,慢慢道:“后日你便不必来长亭了。”他无法亲自送她回去,且她的视线就在身后,他想他或许会拉不动缰绳。
紫笙握着酒盏的手一僵。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
果酿入口,甜中带涩。
杯酒之后,再见不知何期。
长长的甬道里,相遇实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成恪与宋衡皆同时停下,却无人率先开口。宋衡稍稍侧身,让出路来。
成恪面无表情:“宋大人真是有礼。”
宋衡神色不变:“不及国公。”
成恪知晓宋衡利口的厉害,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擦身而过。
宋衡瞥了瞥他的背影,眉峰轻皱。成恪行事向来圆滑,不会语中带刺。今日这般,想必是心中有气,恰又撞见了人,便忍不住发一发。回身看着成恪来时的方向,眸中闪过一道思量。
宋衡刚一进殿,便听见了泰禧帝的调侃:“你在路上遇见了成恪?”
“陛下的耳目还真是多。”
泰禧帝哼了哼:“这可是朕的皇宫。”
宋衡唇角微翘:“臣知道。”
泰禧帝看出他笑中的轻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却未语出责备。忍下将奏折直接扔到他脸上的yù_wàng,淡淡侧头,对冯沛道:“把宇文将军的奏折给他吧。”
宋衡打开奏章,略扫几眼,便明白成恪方才为何是那般神情。
“平西者,当以攻心为上,使民心臣,而非形役。”
开头第一句,就表露了不欲以兵征西的意愿。若真如此,成国公手中的十万兵马,便成了废棋。
不过宋衡更好奇宇文凉要如何力证。
“……西面以高山为主,道路蜿蜒,峡谷纵深,密林奇多。长平军常驻北方,擅排兵布阵,骑兵为强。疾风军以速度问世,长于水战,不擅陆战。奉安军位于陇西关隘,军风粗犷,战力可比长平,然不擅奇袭,且军纪松散,兵士不易管束。
以上三军,虽各有所长,但于征西一事,确实力有不逮。”
宋衡眉梢一挑。这宇文凉倒是有趣,既已同成国公府有了婚约,却偏不提那十万散兵的优劣。
“至于天时,春秋时节,西部因地势之高,天气寒凉,气息稀薄,将士一时恐难以适应,或可多备棉衣,然山路崎岖,辎重之压不免过大。
夏日西部又多雨,天气潮湿,林中多积水,不适步行扎营,况多云雾,一旦将领不熟地形,易被敌军埋伏。
冬日则多雪。若为飞雪,视野不明,若为积雪,行踪当露。
……
西部之民无国有教,四十八寨尊往生教为上,奉教主为君,无人不信教,无人不住寨。
四十八寨虽分散于高山之间,然寨间相连甚密,消息串通便捷,一寨有难,四方皆来支援。且西部之民擅游击毒物,熙国又暂无解毒之法,若一昧强攻,或鱼死网破,或险中求胜。
但胜战以后,如何对待教派?如何抚慰民众?如何方能一劳永逸,求得长久太平?”
宋衡认真思索着这三个问题,倒是想出了几个法子,只是都不足够妥帖,易留后患。
“熙国都城离西夷甚远,一旦消息被阻,粮草不接,远征之线恐被切断,朝廷鞭长莫及,将士进退两难。
如今之计,不若先休养生息,与往生教修书交好,互通往来。古有张骞通西域,郑和下西洋,当今之世,人才济济,必能得有志者为国而出。
但臣知晓陛下所忧甚多,若此法不行,亦可同时操练军队,以应征西。”
宇文凉虽为武将,可行文之间,条理分明,思虑周全。更甚者,亦会陈情以劝。
“臣与陛下相识数年,知陛下乃真心为国为民者。古语忠言逆耳,臣今日由心而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