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啊!林三籁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音,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绕了出来,本来想隔着门听一听的,还没走到门边,门猛地一开……他一瘸一拐地跳了回去,姿势有点儿丑,太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倪南音的眼睛却像烫着了似的,只扫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
她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下午,扫个地倪南音都在走神。
吴远哲转着拖把凑了过来,很关切地问:“倪倪,是不是累了啊?累了你就歇歇。”
“哦,没事儿。”倪南音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恰好陈秋路过,招了招手冲她喊:“小六。”
吆喝的声音很大,吴远哲四处看看,又看她:“叫谁呢?”
倪南音没有回答,放下扫把,走过去,低声和陈秋道:“我没名字啊?”
陈秋笑:“咱们这么熟了,叫名字多生分啊!”
要不是有事问他,真的懒得搭理他。
倪南音撇了下嘴说:“找个地方说话。”
“好嘞!”而且,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陈秋带着她到了戏台子后头的化妆间,现在的化妆间当然还是空的,就放着几把还缠着塑料薄膜的椅子。
他一伸手,扯掉了塑料薄膜,把椅子推给了她。
“想和哥哥聊点儿啥?”林三籁不在,陈秋这只皮猴子,就成了大王。
“他的腿怎么了?”倪南音闷声问。
“腿?你不是看见了,成瘸子啦!”陈秋半开玩笑地说。
“是……被那些人打的吗?”倪南音很艰难地问出口,心口一绞一绞的,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怔了一下,然后脸色骤变,很严肃地点了下头。
“……他们把他关到了郊区的一个仓库,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找到的。在icu病房里呆了好几天,还没好利索,就去学校把你的学费给交了。……”这些倒是实话。
倪南音不说话了,她很自责,如果那时候她能使劲缠着警察去找他的话……
再怎么克制,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顺着手缝往下落。
陈秋慌了,赶紧劝她:“你别哭啊,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人都是这样,都得经历点什么才能长大。你看他以前,一脸的臭屁模样,谁都不搭理,人情世故一点都不通。现在多好,虽然阴坏阴坏的,整个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但表面上和谁都好。”
陈秋不太会劝人,说了不少,可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
他干脆闭了口。
倪南音掉了会儿眼泪,想着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她哭着实没有什么用,索性抹干净了眼泪,又一想陈秋刚才说过的话。
不正常的男人……她在心里反复地掂量着这句话,小心翼翼地又问:“赖哥,他怎么不正常了?”
陈秋支支吾吾地说:“哎呀,就是他……没女人的。”
老天作证,陈秋其实是在说赖哥的好话,可他也不知道倪南音的那个小脑瓜子是怎么想歪的。
倪南音就是把“不正常的男人”以及“没女人”和陈秋的奇怪表情联系到了一起,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了。
她觉得自己造了大孽了,连累的林三籁不止瘸了腿,连男人都当不了了。
倪南音快二十一岁了,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她们宿舍一共四个女孩,两个有男朋友,周末不回来住,出去开房基本上是常态。
而且时荏苒也来找过她几次,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连出格的话都不会说。
但林美却阴谋论地说:“天下的乌鸦一样黑,他不哄着你,你怎么会甘心情愿和他上床。”
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识过猪跑。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抽抽搭搭地哭了很久。
陈秋的电话响了,借机遁了。
陈秋一回到林三籁的办公室,瞪了林三籁很久,才呼出了一口长气,吊儿郎当地跟他说:“哎,哥,我刚刚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跟小六说你的腿是被那些人打瘸的。”
林三籁刚拿了打火机准备点烟,一听这个,烟都不点了,要拿烟灰缸砸他。
陈秋“哎哎”了两声,一边躲一边求饶,“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六问的,我就是灵机一动,顺水推舟。”
林三籁的腿是前几天从马上掉下来摔的了,万幸没有摔断,但是脚踝扭伤了。
“哥,你想啊,你明知道她在哪儿,可好几年没去找过她,她要是对你有意思,她肯定会生气的。我看她中午那会儿就特别生气,然后一看见你瘸了,脸色唰一下就变了,还有刚才,刚才她哭了,哭的呀,啧啧!”陈秋见林三籁顿下了要揍他的手,大着胆子说。
说实在的,林三籁也觉得中午她是生气了。
可又想着,她心里又没他,生气的点在哪儿呢?
陈秋见他半天没声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