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脸,那天底下就没高颜值了。”
一桌子人心思各异,却都笑起来。
晚上八点多,饭吃完了。
埋单时,江浩和乔雨霏都抢着要去给钱,你一言我一语,推推搡搡,争个不停。莱因本欲起身结账,却慢一步,厉腾已经把卡刷了。
阮念初又小小地肉疼了下。同居以来,她发现,这人对自己什么都糙,对她却什么都讲究,但凡和她出门,花钱如流水,简直不眨眼。
她心疼解放军战士的腰包,有时会劝他,苦口婆心,“你们都是拿死工资的,也不算高薪,辛辛苦苦攒的钱,还是节约点的好。”
可厉腾总是散漫一句话就给她打回来,“辛辛苦苦攒的老婆本儿,不给你花给谁花。”然后,继续结账付钱。
阮念初劝了几次见不起作用,只好由他去了。
既然她花钱使他快乐,那她就花吧。钱是他的,他开心就好。
从弗兰克林西餐厅出来,乔雨霏走在最前面,想了想,提议道:“反正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几个去酒吧玩?”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订位子。
阮念初拒绝了。
她伸手挽住厉腾的胳膊,弯弯唇,夜色下,那副妆容精致的脸蛋几乎能发光。她笑盈盈地说:“你们玩开心。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了。”
乔雨霏故意揶揄,“哎呀,也怪我不识趣,居然妄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下次再约。”
“嗯。那你们路上小心。”
“你们也注意安全。”说完,阮念初就抱着厉腾的胳膊转身走了。
乔雨霏目送这对男女离去,观望好一会儿,忍不住漾开笑脸,感叹,“真不容易啊。”
江浩不解,“什么不容易?”
“爱情幸福的女人,笑容会发光。”乔雨霏指了指好友的背影,看向江浩,“你不觉得,我朋友整个人都么?”
这世上,除了阮母,没有人比乔雨霏更了解阮念初。这女人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却过着山里尼姑的日子,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自七年前她从柬埔寨回国后,整个人更是成了潭不起波澜的水。
其实人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生无所求。当年那场变故,阮念初嘴上不说,表面上嘻嘻哈哈,但乔雨霏肯定,必定给她内心深处留下了一定创伤。
现在,创伤大概已愈合了八.九分。
因为阮念初这潭静水,活了,生气灵动,眉眼明媚。尤其是她看厉腾时的眼神,崇拜依赖,浑然一个被捧在掌心宠爱的小女人。
思索着,乔雨霏一扬眉,朝江浩嗲着嗓子道:“你看我朋友和她老公的感情多好呀,我们也要向他们学习。”
江浩笑着说好。
这对小情侣一边羡慕,一边替友人开心,站在旁边的柬埔寨大男孩,则被忽略。谁也没看见,莱因注视阮念初和厉腾背影的目光,在某一瞬,忽而变得复杂深沉。
*
阮念初和厉腾吃夜宵的地方,是一家川渝火锅店,味道正宗,生意火爆,距离军区宿舍只有两公里距离。
厉腾口味重,一点就是阮念初从来不敢尝试的特辣鸳鸯锅。
不多时,服务生小姑娘拿着菜单走了。
阮念初一副怕怕的样子,皱眉说,“欸,这家店很正宗的,你吃特辣,胃会不会受不了呀?之前我和我妈来吃过一次,点了个中辣,我吃完闹了三天肚子。”
厉腾往她杯子里倒茶水,没什么语气道:“那是你娇。我皮糙肉厚,生吃蛇肉都没反应。”
阮念初抿唇,“说得跟你真吃过生蛇肉一样。”
厉腾抬眼看她,没吭声。
“……”阮念初几秒之后反应过来,愕然,“不是吧,你真生吃过蛇肉?”
“嗯。”
“……好端端的为什么生吃蛇?”
“以前出任务,荒山野岭,当然是逮着啥吃啥。”这些事,从他嘴里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带过去了,“我们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没什么。”
她眉越皱越紧,“可是,吃那些东西没有寄生虫么?你们会生病吧。”
厉腾扯唇,“小姐,军队不是养生的地方,活下来才能完成任务。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存活都是第一目标。要么病要么死,你觉得该怎么选?”
闻言,阮念初低下头沉默了数秒钟,才抬眸,试探道:“其实,像你们随时都面临那么多危险,有没有想过……想过,要换一种生活?”
话音落地的瞬间,对面那人猛地撩起眼皮看她。目光锐利而深。
空气有几秒钟的寂静。
然后,厉腾垂眸,往嘴里丢了颗毛豆,语气微沉,“没想过。”
“……嗯。我没其他意思,随口问问,没想过就算了。”阮念初干笑了下,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这样挺好的,听党指挥,为人民服务。”
服务生端来了锅底和菜,点燃了火。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