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够大的,能让人像发了疯一样地惦记你七年。你要不要猜一下,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此时,这人目光不似平日的冷静,露骨直白,带着极强侵略性。
阮念初脑子嗡嗡的,瞬间只剩下空白。好一会儿,才迟迟回过神。她挪开视线,用力呼出一口气,干笑了下,试着动唇:“你又在开玩笑了。别总拿这种事寻我开心,这样不好。”
厉腾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怎么不是跟我开玩笑?”阮念初自己都没想到,她瞬间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知不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现在突然跑来跟我说你喜欢我七年?”
如此自相矛盾反复无常,这人怕是真神经。
车里有一瞬死寂。
她一通咆哮发泄完,舒服了点,只满目怒意地看着他。
厉腾闭眼捏了捏眉心,再开口,语气低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
“别跟我说对不起。任何人都有道歉的权利,任何人也有不原谅的权利。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选择原谅吧。”阮念初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转头看窗外,摆摆手,“……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谈这个。厉队长,麻烦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厉腾坐着没有动。
她平静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的车,扶额,然后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厉腾说:“去哪儿。”
“我不要你送我。”
“回来。”他眉皱成川。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鬼才理他。阮念初顿都没顿一下,直接就走上了街沿。这里离居酒屋已经不远,她决定走过去。
“……“厉腾闭眼,用力砸了下方向盘,暗咬牙,最后下车跟了上去。
夜幕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了十来米。
走出一段距离后,阮念初忍不住回头,没好气道:“你要一直跟着我是吧?行,那你就跟着吧。”
说完一转头,一家电器商城外面在搞商业活动,主持人拿着话筒唾沫横飞,往台下扔着小布偶。围观的大妈大爷很兴奋,欢呼着,挤破脑袋跳起来抢。
阮念初闪身就窜进了抢布偶的队伍。
人头攒动,大家都在努力地蹦。阮念初也把两手高高举起,努力地蹦。
厉腾在旁边站了会儿,忍无可忍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出了人群。
她愤愤去甩他的手,甩不开,不由气道:“你干什么?”
“阮念初我告诉你。”他箍紧她的腕子发狠一捏,嗓音极低道,“你心里有不痛快,有气有火,打我骂我怎么朝我撒都行,别拿自个儿安全开玩笑。有人想害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她皱眉,用力挣开,“厉腾我也告诉你。你那些神神叨叨的套路我搞不懂,也配合不起。你喜欢我是么?但是我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所以拜托你今后别再来找我。因为这朋友咱们是当不成了。”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夜晚的秋风凉凉吹过。阮念初吸了吸鼻子,裹紧外套,发丝被风吹得乱飞,鼻头也被吹得通红。
厉腾捏了下拳头,追上去。
*
大离是云城很出名的一间居酒屋,开在老城区,老板是东京人,食材新鲜,价廉物美,生意常年火爆。阮念初到那儿时,乔雨霏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一见到阮念初,乔雨霏就指着手表抱怨起来,“约的八点,这都超小一钟头了,你刚才是偷鸡去了还是摸狗去……”说着余光扫到后面进来的厉腾,当场石化。
这两人不是分手了么,怎么还会一起出现?乔雨霏很茫然,压低声猜测:“什么情况?你们这是,又复合了?”
“怎么可能。”阮念初笑了下,神色如常道:“那个人不重要,不用搭理他。”
话虽这么说,但出于礼貌,乔雨霏还是跟厉腾隔空用眼神问了个好。厉腾冲她很淡地点了下头,坐在离阮念初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
服务生过来给他们点餐。
乔雨霏没吃晚饭,点了一些刺身和手握寿司,阮念初点的却全是酒。
乔雨霏听她点了那么多瓶酒,有点儿发憷:“欸,虽然日本酒度数不高,但你这酒量,喝不了那么多吧。”说完朝服务生道:“少拿两瓶。”
“喝不完打包。”阮念初拂开乔雨霏拽服务生的手,“就那么多,先上来。”
“……”乔雨霏拗不过,神色微变,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后面那桌的厉腾。
他眼神直直盯着阮念初的背影,眸色未明,茶杯举在唇边,迟迟没喝。
其实今晚乔雨霏约阮念初,是想跟她聊一聊自己新撩上的小鲜肉,请她做个参考。然而很不幸,这场饭局却演变成了阮念初的失恋痛饮升级版。
几十分钟后,八瓶清酒全都见底,阮念初一个人喝光六瓶,已神智不清。
她两颊潮红,忘记自己身在何方,拽着乔雨霏的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