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是执迷不悟连神仙也难救,有心要帮她脱出迷障怕也迟了,害了水丹虹一次还想来害她,真当她和水丹虹一样好欺呀!
以前命不是她的她可以睁一眼闲一眼佯装无事,反正正主儿都升天了,再来追究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已经“住”进来了。
不管站在哪一朝代的律法都无法“验尸”,既然如此就多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也许她会因此大彻大悟。
但是她失望了,给人机会等于断自己后路,她的体贴被看成放纵,完全糟蹋了一番善意,此刻谁能不怀疑人性的真伪。
难怪司徒“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他的确比她睿智一点点,早一步看透人是不可信任的,来先查犯案先定罪,一审即判死刑。
要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英明果决,二十一世纪就不会人满为患了。
“我说过不回绿袖山庄,你再勉强我也没用,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很想摆摆手说句:别逗了。
但是顾及水丹虹的千金小姐身份,就算辛苦她也得装出贤雅温静,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占了“才女”的躯体。
不死心的风吹柳循循善诱。“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自会想起过往,你用不着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送你归西。
因为他才可怕,一副人面兽心的长相。“喔!好吧!你去跟司徒商量,他点头我就跟你走。”
不知拖司徒下水有没有用,他应该适合镇邪避魔,安家护庄。
“虹妹,你不该和魔头走得太近,他不是正人君子上邪者,该诛。”
“噗哧!”失笑的倪红连忙以袖口掩住口。“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相信江湖上无人不知晓此事。”
由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口中说出实在很讽刺,无尾雉笑鸡秃头,包藏祸心还能正义凛然指责别人的不是,这让她联想到台湾政客。
说一套,做一套,外在正大光明,内心肮脏龆龊,一肚子坏水,她执勤时最讨厌议员、立委之类的官员来关说。
来一回她轰一回,来两回她就被记大过了,官场之黑暗总叫她升不了官。
局长舅舅就常说当警察她是人才,但其他……唉!惨不忍睹,不提也罢。
“既然他非我道中人必存邪心,你还是快与我离开,此地不宜久留。”他急欲带走她,生怕司徒青冥发觉他的意图。
倪红很想给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你确定司徒不会尾随其后的追着我们吗?”
“这……”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你们谁比较厉害,万一你打不过他我岂不是死定了。”
食生怕死的人一向将命看成珍宝。
护如心肝。
为之愕然的风吹柳随即脸色一变,微露狰狞。“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理应从我。”
“话是你在说我哪敢轻易取信,何不取出先父立下的婚书以当凭据。”对不起呀!老爹,女儿可不是要咒你,情势所逼。
不知为何,倪红自然而然知晓无婚书一事,冥冥中似乎有道婉柔的声音传人她脑海中。
“水丹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肯要你这残花 败柳你就该叩谢天地了。”他恼怒得露出本性。
好凶哦!他八成不晓得她是被吓大的,所以……
“不嫁你就得不到绿袖山庄,得不到绿袖山庄你便两袖清风,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全都知道了。”惊慌之余,眼底的杀意逐渐浮现。
“我爹知道了你存心不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你痛下杀手先除掉他这个障碍,以免防碍你坐拥绿袖山庄的财富和声望。”
啊!这是我的……声音!明明没开口的倪红嘴巴动个不停,她手脚有些冷的担心水丹虹来“附身”。
不过她忘了一件事,人家才是正牌的水丹虹,她只是暂住的房客。
“你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缝……”迅地闭口,风吹柳惊觉露了口风。
无奈又认命的声音再起。“你怕娘同样起了疑心,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毒要了她的命,最后越想越不妥当,陆续杀害两位姨娘好斩草除根。”
“你绝对想不到爹早料到你心怀不轨,只是他想用自己的命赌你的良知,可惜赌输了。”
喔!原来如此,古人这么笨呀!拿命来试探人心,真是太愚蠢了。倪红恍然大悟。
“义父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计划得十分周详,岂会走漏半点风声。
水丹虹似听见他脑中的讶语,一抹苦笑随即扬起。
“天底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爹在我死后全告诉我了。”所以她不甘心投胎又折返人间揭发他的阴谋。
人死有三魂七魄,她一魂四魄已归地府,仅留两魂三魄徘徊阳世,她的气撑不了太久。
“你死后?!”她……她到底说了什么?
前后变化极大的水丹虹今风吹柳惶恐,若是先前的表现他尚存疑问,此刻的她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水丹虹,再无旁人假冒。
“春雪没告诉你,我死过一回吗?”原本含笑的眼载满沉痛,最信任的人竟为了他毒害她。
下手时心不会颤吗?她何曾亏待过手底下的婢仆。
春雪的做法让她化为精鬼都心寒,想她为了四婢的归宿还煞费苦心,安排她成为义兄的妾与之共夫,希望日后大家仍是好姐妹。
没想到她野心更大,以丫环身份为妾仍不满足,定要当上大夫人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