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你承认,其实我本无把握……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之前对你太差,你才借机下的狠手。”吕姵笑着望向她,刻意说假话来气得她变色。其实从最初想到小果儿,她就几乎可以肯定了。原主那会儿神不守舍,没有留意的细节,被吕姵一一翻出来,小果儿本来是试图同吕姵相认的,所以刻意留了些暗号和蛛丝马迹,但原主发现了却没有去探究是谁留的,摆明了一副要彻底撇清关系的模样。也许是因此,才彻底激怒了小果儿和背后的杨坚,决定将她这个叛徒给除掉。因而小果儿给吕姵下了烈性的打胎药,造成原主昏迷了整整三天。却不想原主真的去了,现代的吕姵却过来了。
而现在的自己,和原本的吕姵性格差异太大,所以小果儿一直在观察,不知该如何再找机会下手而不被发现。
吕姵虽然猜到小果儿就是真凶,却之所以选择自己来试探小果儿,而不是将小果儿交给宇文允去审,便是害怕小果儿即使招认,也是以从前的吕姵待她不好为借口草草应付,而吐露不了她幕后真正的指使者。
“说吧,”吕姵看着小果儿面色几变,悠然问她,“主人到底有何目的?不是刺杀吗?怎地又改成了色诱?”
小果儿唇角勾出一丝莫测笑意:“□□就是我自己突发奇想,因为看不上你长得没我本容貌美,却偏如此受宠……在主人那儿也是,你被安排进宫却还不知好歹背叛,我却得到这个质子府作个丫头,还得绞尽脑汁寻个出路。”
“就这样?”
“你期待的其他答案都不会有了!”小果儿身形突然暴涨,往后急退数步,撞开屏风,推开窗子就往外射去,却不防一道身影挡在那里,长剑比划上她的脖子,连带讥诮不屑的声音一并响起——
“不想死就不要动,你打不过我的。”
吕姵看着小果儿被沈辰制服,交给了王府的其他侍卫。
“师姐,”沈辰很开心地隔着窗子望进来,“我一招制敌是不是很能干?”
差不多同时,宇文允也走到院内,看了看沈辰,又看了看往水里多沉了几分的吕姵,脸色一变,侧身挡在了沈辰面前,堵住了窗户破损:“赶紧跟去审一审,审出来才算是本事。”
沈辰冷漠地看着宇文允,却还是听命走了。
宇文允转过身,看着表情尴尬的吕姵,再复背对着她,招呼文娘:“去把夫人扶出来,一直泡在里面别泡凉了才好。”
吕姵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待文娘侍候她穿戴整齐,她边用长巾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边走到院外,同宇文允并肩站在一起,笑着问她:“小果儿竟然是我同门……不过你怎么刺激的她,令她这么快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就让青山唤你作王妃,”宇文允接过她手里的长巾,拉着她到廊下坐了,替她擦拭,“我想她既可能对你下此狠手,必然有嫉恨你之处,干脆再添些柴。”
“那她会不会……”
“你放心,我一直命青山看着她,她找不到机会对外递消息。”
“我是害怕她害我终身无孕的事,早已经传了回去。如今她一出事,她背后之人必然更不欲我们好过。”
“真如此倒也无妨,”宇文允示意文娘拿来梳子,替吕姵梳发,“我若娶了你,倒能让他们安心……不过姵姵,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若想有孩子,一定会有的。”
也是,若她真的绝了生育,娶她为王妃,对宇文允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更显得他色令智昏。吕姵因而暂且松了口气,依偎进了宇文允的怀里:“那我们之后也对外公布吧……毕竟你若只留下我,也显得你太不昏庸了一些。”
宇文允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刚才自己的成果又复挠乱,而后再替她一板一眼地梳,仿佛在做天下最有意思的事情。他唇角也是满意至极的笑:“反正上次去春狩时,我为了你紧张成那样,这齐国谁不知道我为了你已经神魂颠倒?我不希望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吕姵心中感动,因而也不计较他揉乱她头发的事情了,转而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小果儿?”
“自然是杀,”提及“小果儿”,宇文允面色森寒了许多,一想到她害的他同吕姵可能再没了孩子,破坏了他用孩子绑住吕姵的大计,他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是故又冷冷补充了一句,“不许求情。”
“谁要给她求情……”吕姵摸了摸鼻子,她哪里就这么善良了……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她也恨得要死好吗?只是,“你知道杨坚为何要她这样做?”
“懒得搭理,”宇文允轻叹一声,“大周最近有了麻烦,注意力暂时落不到吞并齐国这上面。因而你不觉得最近特别安静?我已同杨坚修书一封,表明三年之内,我必让齐国大乱,杨坚无暇他顾,也许会卖我这三年的面子。毕竟若齐国真的民不聊生,四处揭竿而起,大周大军攻来,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齐国的军力和布防?这些棋子,我同方薄云早已悄然布下,届时里应外合,万无一失。”
吕姵转身抱紧了他,再自他怀抱里抬头望着他甜甜一笑:“夫君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