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赵严、赵清睿参见殿下,谢殿下恩赐。”
许是知晓赵家来人,陌显早就在门外等候,此时直接送两人进去。夏侯奕就独坐中央,一副明显等着二人来的架势。
“起身罢,不必如此拘谨,不过一壶清茶,就当是给夫人小姐祛寒罢。”
夏侯奕难得多说了几句,态度温和,也未曾身份压迫,他可是当做未来岳丈和大舅哥来看待的,好印象自然十分重要。
“劳殿下惦记,臣替妻女谢殿下。”
赵将军再次道谢,毕竟与这琢磨不透的五殿下甚少有交集,寻常见面不过是君臣之礼以待,今日此举倒是惊扰了。
“您是为大梁出生入死的将军,不过一壶清茶,何必在意。今日等候您来不过是因着边关之事,扰您一家子雅兴,本殿的错。将军可愿改日一聚,本殿着实有事相商。”
夏侯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将军自是不太清楚,然赵清睿倒是有些猜测。这赵家二公子不同于父亲与大哥武人脾气,脑子里弯弯绕绕十分透彻,边关之事他也听着大哥所言,似是要不久前往,这当朝挂帅定是非自家父亲莫属。只是,如今殿下出言,特意在此时借口相邀,其中深意莫不是另有疑云?赵清睿自打进门起便沉默不言,一时倒是清静得很。
“边关之事,臣自当效劳,劳殿下吩咐,随时恭候。”
赵将军沉浸官场多年,虽不及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心机深重,然自个儿也自有一番身处官场的准则。他倒是不在乎这小毛娃娃有何算计,夏侯奕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朝堂之人无人不晓。说实话,赵将军心里对诸皇子的看法,唯独这五子夏侯奕颇为对其胃口,才智过人,务实求真。旁人或骄奢无度,或阴谋多诡,若非自个儿身份有异,不愿将一家姓名牵涉于此,摆明追随五殿下也是可能之举。
“赵将军果然豪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岂敢,老臣敬殿下才是。”说着,拿起桌上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夏侯奕亦不再推辞,站起身来同样干脆利落,潇洒得很。
“我说陌显,本殿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进来的。”屋内三人此时俱是一惊,应声而起,房门打开的彻底。
“臣叩见四皇子。”
赵将军和赵清睿一看来人是四殿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当先叩首。
四殿下也有些傻眼,本是来看好戏的,以为五弟金屋藏娇。倒是未料好戏没看着,佳人不在,竟是岳丈。当即楞在原地,也未开口。
“起身罢,私下里不必多礼。”
叫起身的是早已脸色铁青的夏侯奕,顾不得管夏侯朗如何呆愣,只埋怨他来扰事。
赵将军眼看两位皇子,自己在场有些不合时宜,起身准备告退。
不料,夏侯朗终于回神,又开了口。
“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将军啊。”复又不等人回答,“虎父无犬子啊,赵家子女俱是人中龙凤。还未恭贺赵将军,两个女儿才情出众。当真可喜可贺。”
夏侯朗说得兴奋,一时也未注意自己那倒霉弟弟的脸色。
“敢问四殿下此话何解?”
赵将军更是莫名其妙,今日两个女儿着实出彩,然到底未有定论,夏侯朗此言分明是有所知晓。
“来时遇到诸葛学士,言明赵将军四女儿赵清菡是画艺艺主,小女儿赵清婉位列其后,此时已进宫面圣,酉时定会宣布。”
夏侯奕是众多评审之一,这一结果早在方才就已知晓,未曾言明不过是不愿赵将军生疑,此时倒是愈发责怪夏侯朗多言。
“原来如此,老臣谢殿下。须得回去告知夫人,若无其他事,老臣就不打扰两位殿下了。”
赵将军得知此消息之时,脸上并未表现过于激动,只是稍稍沉默似是在回味这一惊喜。而后言语中的迫切之意,任谁都听得出。
“可,方才所说之事本殿改日会另邀将军一聚。”
既如此,夏侯奕当然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只得草草让赵家父子退下。
“怎的不是我那可人的弟妹?真扫兴,亏了本殿那未喝完的酒了。”赵家父子前脚走,夏侯朗便立刻垮了俊脸,颇有些不如意的架势。
“哼。”夏侯奕轻哼一声,不曾言语。
这一哼倒是突然,夏侯朗惊诧不已。眼神撇向陌显,陌显虽仍旧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不知怎的,竟被夏侯朗读出来自求多福的意味。
愈发莫名起来。
“莫非我搅了你好事?难道是已到了拜见岳父的时候?我弟妹怎么这么容易被你忽悠?”
夏侯朗愈说愈离谱,也不看看对坐的人铁青的脸色。夏侯奕刚要品尝新上的酥品,被自家兄长气得再无胃口。
那娇人此时还未全然信任于他,更别提见岳父一事,他夏侯奕也想光明正大以岳父尊称,到底不可急切,何况宫里的主子们一个个虎视眈眈。他定不会此时拖她入险境。
夏侯朗被晾在一边,见弟弟仍旧未执一言,倒也不再执着于此。管他因何不言语作甚,吃饱肚子要紧。
一边眼眸放光,毕竟一桌子的膳食俱是自己的口味,一边叫陌显上酒,方才被惊扰未曾喝下去的酒此时定要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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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将至,赵家一行人又赶来北扬场,等待诸葛学士宣读圣旨。虽则已从四皇子处知晓结果,到底想着亲来接旨。
北扬场内除却早间参赛的各家小姐家眷,许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