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将小人送至榻上,真想就睡在她身边,拥着她入眠,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觉更加期待她快快长大。
“等等。”
见夏侯奕要走,赵清婉赶忙拉住他袖口,虽然仍旧扑红着小脸,可今儿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呢。
“舍不得我?”这厮倒是越发蹬鼻子上脸,见小姑娘揪着他难舍难分的样子,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不是,我是……”
赵清婉说不过他,又不愿与他拖延,只伸手递给了他一个荷包。
“回去再看。”
说完便径直将他推了出去,旋即插上房门,这才放心。
夏侯奕自是猝不及防,呆呆站在原地,仿似还未回神,自己竟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推开来,倒也不恼,只傻傻笑了起来,复又心满意足拿着荷包离去。
赵清婉倚在门后察觉到他离开,这才歇了心思,松口气。
上一世至如今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的被个少年折腾的头昏脑涨,暗怪自己没出息,复又想起这几个时辰的相处,越发羞得不肯见人,哪怕被冰柳逼着吃了晚膳,也是顶着个小红脸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于是,整个芙蓉院的丫头们都震惊了,只陌冰暗自好笑,知晓自家主子害羞不已。
夏侯奕紧攥着荷包回去,这还是小丫头第一次送他东西呢,怎么能不欣喜。
只是看了一路,夏侯奕发觉,这荷包竟是同大街小巷卖着的一模一样,哪里是小丫头亲手做的,分明是糊弄他呢。
这倒是误会赵清婉了,毕竟荷包这种东西算作女子的贴身物品,每个女子针脚也大不相同,私自相授荷包,怎么看也是私定终身,不合规矩的。若是被旁人发觉,那可真真是坏了名声,即便最终夏侯奕娶她为妻,那也是被人诟病的王妃,赵清婉当然不会拿这种事情玩笑。
不稍片刻,夏侯奕倒也想通了,想着日后逼着那丫头做一个便是。这才小心翼翼打开荷包,不料竟赫然乖巧躺着一“平安符”。
平安符?
夏侯奕想到年初一在双林寺相遇,他只以为她是随着沈氏进香才去的寺庙,倒不想竟是为着他去求符。
这傻丫头,许是那日得知自己要出征,担心了吧,这才巴巴求了符,夏侯奕自来是不信这些什么鬼怪神佛之说的,只因着赵清婉的心意,却是将红符紧紧系在自己腰间,那荷包也不要了,只留着这个符。
想到方才那丫头蜷缩在自己怀里依偎靠近的暖意,心中涌起无限柔情。这直接导致我们英明神武的五殿下竟又旖旎从生,梦中紧紧拥着那温软身子,只觉亵渎了她。
只又想到,反正迟早都是自己的,才又恢复如初,露出笑容。
就连永奕宫的扫洒太监都能感觉到自家殿下脸上若隐若现的微笑,只觉年节甚好,连殿下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陌遇偷偷撇向陌显,昨日里是陌显跟着出宫的,殿下不让陌遇随行,也就不知晓缘故,此时见殿下这般春风得意,而陌显又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很难不勾起陌遇兴趣。忍了半天,还是按捺不住心思。
陌显自是明白陌遇所问,然,这种事情要怎么说?难道说主子美人在怀,春风得意?陌显自问没这胆量,只撇开视线,不理会陌遇脸色。
两人各怀心思,相顾无言。
“风儿参见皇叔,皇叔吉祥。”这边几人倒是没瞧见小主子入了门,待听得这脆生生的请安声,这才回头。
“你小子整日里忙些什么?风儿找你都找到我那里去了。”
不仅有风儿,还有四殿下夏侯朗,这话自是夏侯朗责怪自家五弟的,然风儿倒是没有去寻他,不过是昨日风儿和他都来寻夏侯奕,这才碰到了一处,今日一早在蓬莱殿请安后便直接一起过来。
“风儿,可是从太奶奶那里过来的?”
夏侯奕自是不理自家四哥发神经,只望向风儿,伸手抱起他。
“嗯,太奶奶想念风儿,昨夜便在蓬莱殿留宿。”
“那风儿要替皇叔照顾太奶奶,可能做到?”
“能,风儿可以的,皇叔放心。”
夏侯奕满目柔情不似对着赵清婉那般依恋暧昧而是清澈真情流露,要说出征在即,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赵清婉,而是怀里这个小人,夏侯风。
婉婉有家人照顾,如今未涉及夺嫡,自是无人牵扯她,只,风儿深处皇宫,即便有皇祖母护着,也少不了有何闪失。
夏侯奕转头望向夏侯朗,似乎,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四哥了。
“皇兄,你。”
“不必说,有我在,你且放心。”
未等夏侯奕说完,夏侯朗便接话,他虽对朝政提不起兴趣,然也并非不学无术,因而也能猜到夏侯奕的打算,上次喝酒对弈,隐隐听五弟提及风儿,当时还未品出其中深意,如今边关战火骤起,五弟出征定是迫在眉睫,他能做的只有护好风儿,这是他唯一能帮得上的事,何况,风儿可是他大侄子,即便没有五弟,他也会护好风儿。
“皇兄,多谢你。”
“婆婆妈妈的,倒不像你了。喝一杯如何?”
“陌显,备酒菜。”
夏侯朗在永奕宫向来惯了的,径直便坐入席间,还未等膳食上桌,这边便饮起了酒。
“四哥,稍待片刻。”
“无妨。”夏侯朗也不听劝,只闷闷入口,顿觉舒适。
“你那小娇妻可要我照顾?”
夏侯奕稍顿片刻,复又回神:“自是劳烦四哥偶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