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真就需要旁人照顾,夏侯奕早就暗中调动阁里半数人马守在赵清婉身边,只宫中诸事,恐还需四哥照应,这才开口。至于怕生一说,夏侯奕自是私心里不愿旁人觊觎她,那小人的魅力他清楚,即便是四哥清风霁月,倒也唯恐小丫头被骗了去。
“怕生?哈哈哈,本殿省得。”
夏侯朗忍不住笑意,自是捕捉到自家五弟的小心思,果真就这般宝贝得紧?然,复又想起那个身影,倒也值得这般护着。
“本殿要求父皇赐婚。”
蓦地,夏侯朗突然开口,竟是惊得几人回神,风儿本还在诧异方才四皇叔口中五皇叔的娇妻是谁,这番听到四皇叔要求皇爷爷赐婚,更是久久不能反映。
别看小人虽小,然已是七岁,哪里真就全然不知事,他也知晓自己这个四皇叔最是留恋红尘,宫人常言四叔沾花惹草,放荡不羁,如今竟就亲自自请赐婚,自是太过惊人。
夏侯朗看着弟弟和侄儿这般作态,灰溜溜摸了摸鼻子,不很自在。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想我娶妻生子,过安生日子?”
“四哥说笑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小姐得你青眼?”
夏侯奕忍住笑意,认真开口,他四哥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如今能说出赐婚的话定是已考虑清楚,想来是那女子有过人之处,得四哥这般交心对待。
“东方家的月禅。”
“刑部尚书东方炎?”
“正是。”
那东方炎算得上是清流一派,既不依附太子或三皇子,也不与人暗中结党营私,自是刚正不阿,管你皇亲国戚还是京中贵胄,只要到他手上的案子自是无一不公正结案,果断迅速,毫不留情。东方家富贵方才三代,倒是没有寻常世家大族那般根基深厚,然家风极其端正,夏侯奕也曾听幕僚提及,私下里也暗中着人调查,果真是清贵纯臣。想来,那东方月婵自是出色得很。
(没错,东方月婵在宫宴之上有过出色表演,不过别指望夏侯奕能记住她,在他眼中,大概只装的下赵清婉。)
“四哥既已决定,那便去求个旨意吧。”
“嗯,我想尽快完婚,否则等不到你,我还指望你跟我迎亲去。”
“四哥,我恐怕正月稍过就要离京,这般怎来得及。”
夏侯朗既已开口,夏侯奕自是不忍拒绝四哥,只皇家婚礼操持太过繁杂,只月余准备想来是不能够。
“无妨,二月初我便成亲,一个月也足够了。今日我便向父皇求旨。”
“哪里是你说了算,要换庚帖,礼部拟定日子,自是有规章,岂能这般儿戏,恐嫂嫂委屈了。”
“你且等着。”
说完,不待夏侯奕劝说,夏侯朗便跑着去了养心殿,也未更换朝服,只一身清浅装束,昭帝一脸诧异,竟不想这几个儿子,最先来求旨的竟是最不可能成婚的四子阿朗。
“阿朗,你可知晓,父皇旨意一下自是容不得更改。”
昭帝觉得东方家那孩子倒是甚好,只自己儿子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若是他临阵后悔,岂不是抗旨?这般如何是好,只能再三问询。
“父皇,儿臣心甘情愿,儿臣心悦月禅很久,这般迫不及待也是因着东方大人府上恐要给月禅说亲,这才赶了来求旨。”
夏侯朗这话倒是不假,东方月婵虽爱慕夏侯朗,然到底未见那人有何表示,这般过年已是及笄,父亲又不愿她嫁入皇室,只想着嫁一普通人,安稳富贵即可。月禅虽也不愿,只到底是心凉了,也就不再反抗,只任由母亲父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