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自道祖创立,如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原重要的文化,也成为老百姓的精神信仰世代传承,道教一直都被每朝每代的统治者册封为国教,而且允许实行自制,朝廷不派朝廷官员插手。不仅如此,道教在江湖上的地位亦是泰山北斗,江湖七大门派,道教占据两派便可见一斑。
虽说一直以来龙虎山正一道世袭天师之位,但作为真正的道教祖庭,玉虚观的地位凌驾于任何道派,就算是天师见到玉虚观观主都要恭敬行礼,不可怠慢分毫,而且玉虚观之人更是见帝王而不跪,其待遇与天师相等。
宋皓出身玉虚观,更是玉虚观这一代的大弟子,见到皇帝也不过是鞠躬行礼,俊美公子哪怕是荆州都督府出来的,宋皓若在他手里有个三长两短,其后果绝不是都督府能够承受的,因为朝廷很清楚道教的力量,道教颠覆不了朝廷,但若是在与北蒙的大战上选择袖手旁观,朝廷就承受不住。
反过来说,宋皓失手杀了这位公子哥,得来的罪罚也不过是内部处理,以命抵命?这种事情放在别的道派管用,玉虚观可不吃这一套,别说玉虚观了,朝廷若真的定宋皓的罪,整个道教都不答应。
所以说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宋皓在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惧怕什么朝廷官府,当然了他也不可能肆无忌惮,道教教规森严,决不允许出现任意妄为的弟子。
二楼上的俊美公子脸色铁青,双眸爆射出**裸的杀机,可对上宋皓那双平静的眸子,却令他有所忌惮。那位被宋皓拿住性命的中年男子是他的护身符,如果宋皓真的要对付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贵公子绝对承受不起,而且常年的环境熏陶让他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敢留下姓名?”俊美公子面如寒霜道。
“宋皓!”宋皓轻声道。
“好好好!“俊美公子连说三个好,拂袖回了雅间。
宋皓见了,知道此事告一段落,收回了抵住中年男子颈处的真刚剑,长剑回鞘,宋皓转身向着琴茹姑娘而去。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他成名多年,众目睽睽之下栽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脸面无存,目光盯着宋皓,似乎要用目光杀死他。
中年男子的确是实打实的七品高手,入一流高手之列,但就如白日跟董武所言,境界不代表实力,剑典在手的宋皓完全能够越级而战。
宋皓来到琴茹姑娘身边,笑道:“琴茹姑娘琴艺高明,不知道可否寻个安静地方再弹一曲?“
琴茹姑娘知道宋皓这句话是说给二楼的俊美公子的,告诉对方琴茹姑娘跟他在一起,想要背后下手,掂量掂量。琴茹姑娘道了声谢,两人一同离开了酒楼。
酒楼老板看着走出酒楼的琴茹姑娘,一脸痛惜,在他眼里走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出了酒楼,两人都不言语,沉默走出了酒楼所在的这一条街道,在街道尽头,宋皓驻足道:“天色已晚,不知道琴茹姑娘有何打算?“
这话说完,宋皓就有点后悔,感觉问的有问题,容易让人误会自己另有所图。
不过好在琴茹姑娘并没有计较,缓缓施礼,道:“还未好好感谢宋公子的出手相助,若不然,今日琴茹难逃魔掌,至于日后之事,走一步算一步。“
“不用谢我,我原本可没有打算出手,只不过对方太欺负人,实在看不下去。“宋皓实话实说,他确实未打算蹚浑水,与人结仇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不要说与一个背景深厚的嚣张公子结仇。
“公子倒是实诚。“
宋皓耸了耸肩,明日他就要启程南下江州,告别道:“姑娘今后还要小心,莫要再碰上刚才之人,免得对方再为难姑娘,天色不早,在下就告辞了。“
琴茹姑娘点头道谢,宋皓转身离开向着居住的酒楼行去,可刚走没有几步,突然脑中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姑娘将钱财都给了酒楼老板,身上应该没有钱财吧?“
宋皓此话一出,琴茹姑娘虽遮着面,但还是能够看出其尴尬,宋皓下山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钱财,遇到万和商会,董武豪爽,也不跟宋皓要钱财,吃喝都是算在万和商会头上,现在他手头还有些银两,上前取出身上半数钱财道:“一个姑娘家露宿街头可是大大不妥,我身上钱财也不多只有这些,姑娘莫要嫌弃,也不要拒绝,若是不要我反而不放心。“
不待琴茹姑娘答话,宋皓直接将银子塞到了琴茹姑娘手上,随后摆手告别。
宋皓也只能帮她到这个地步。
琴茹姑娘抱琴站在街头,看着宋皓远去的背影,露出沉思之色,随后双眸变成了月牙。
宋皓并未将得罪俊美公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未担心对方报复,回到客栈倒头睡觉,他这一天忙活的不轻,着实累了。第二日一早,宋皓早早起床,将下山所带的东西收拾妥当走出了房间,万和商会走的时候给宋皓留了匹马,宋皓将包袱放在马背上牵马出城。
出了城门,宋皓看也未看昌河城这个在他心目中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扬鞭而去。
宋皓一路南下,驾马奔驰在官道上,因为是清晨,官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可任由他驰骋,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行出了五十多里路。宋皓见官道旁的小山坡上有一处凉亭,宋皓寻思去凉亭休息一下,他胯下非良驹,今后还要靠它做脚力,可不能累坏了。
谁曾想来到凉亭近前,他却见到一位意想不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