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伊森双手抱心难过地低下脸,像是在为安歌祈祷。
我把车前面的布掀开,好让太阳完全晒在安歌的身上。我调整他的座椅,让他少许坐起来,他呼吸平顺起来,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着急地看他:“安歌,我还是把你送回皇宫吧,至少那里比这里舒服!”
他扬起苍白的唇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认输的……咳咳咳……”
我着急地跺脚:“你怎么就那么倔呢!”
“呵……因为……我是男人……咳咳咳……我要守誓约……咳咳……”
我紧握方向盘,想了想:“不行!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你敢!”他像是用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你想害死我王宫里所有人吗!”
我的手,从方向盘上滑落,安歌是个好人,我以前只看到了他的顽劣和邪恶,没有看到他心底的那片善良和柔软。
他知道自己得了鼠疫,才宁可让自己在这里慢慢等死,也不想为了贪图舒适而传染给别人。
“呵……我真没用……”他在我身边轻笑起来,精神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好了一些,身体也不再颤抖,“我现在……才知道做一个平民……是那么地难……咳咳……咳咳……他们……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生活……而我……却连七天也活不了……咳咳……”
“我去给你拿水……”
他拉住了我要离开的身形,我看向他,他转向我睁开了银瞳,面露微笑:“那澜……谢谢你……”
他说……谢谢我……
我的心里瞬间百味交杂,苦涩难咽。
“不要……阻止扎图鲁他们……只有他们,才能让人知道……安都有多么地……糟……咳咳……”安歌看着我的脸,我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缓缓转回脸看向前方,“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好好看着我的土地……”
神庙的对面,便是大片大片荒芜的土地,长满杂草的土地在阳光之下空旷而荒凉,现在本该是谷物丰收的季节,而现在,却看不到金色的稻浪,也看不到在田地里欢庆丰收的景象。
“是我的错……我的错……”安歌面对荒芜的天地开始轻轻自喃,我静静坐在一旁,安歌知错了,可是……老天却不给他弥补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扎图鲁给我拿来了纸笔,他看见在汽车里晒太阳的安静的安歌,安心地笑了:“看到木头好了些,真好。听说也有人从鼠疫里挺过来的。”
我看向安歌,他依然继续看着前方,没有听见我的说话。我叹一声:“但愿吧。”
扎图鲁蹲下身,把纸笔摊开,我也蹲下,他看向我:“那澜姑娘要纸笔做什么?”
“给巴赫林写信。”说罢,我拿起笔,不对,我不会写这里的字啊。于是我又把笔给扎图鲁:“你来写,我不会写这里的字。”
扎图鲁一愣,像是不相信,我在一旁已经说了起来:“亲爱的……巴赫林少爷……”
扎图鲁的脸有些僵硬,没有落笔:“那澜姑娘……您确定要这么写?”
我疑惑看他:“怎么了?”
他面色有些羞窘,尴尬地侧开脸:“亲爱的……是情人之间的称呼。”
“原来是这样!那就巴赫林少爷。”差点写成情书。
可是,扎图鲁还是没动笔,我又疑惑看他:“你怎么还不写?”
扎图鲁的脸更红了:“我……也不会写字……”
“。。。。”擦,真是文盲遇上文盲。。。可见读书有多么重要!不会被一封信给憋死。
我拿过笔,只有画了起来:“你到时把这张画给巴赫林少爷,他就会送来食物。”
“什么?那澜姑娘你说什么?”扎图鲁无法相信地看向我,“巴赫林少爷可是巴依老爷的儿子,他怎么会!”
“这就是你们的偏见了。”我打断了扎图鲁,一边画一边说,“不是坏人的儿子一定是坏人的,巴赫林少爷是个很不错的人,真该让你见见他,他读了很多书,有机会让他教你们读书认字就好了。总之,你相信我,只要说是我让你给他的,他肯定会把食物送来。”我把画好的图给他,扎图鲁看着图。
图上是一轮明月,最近是月初,所以我画了弯月,然后是前往神庙的路,一辆牛车在路上奔跑,上面是巴赫林和食物,而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