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已是将这条不算短的河道来来回回的走了个遍。
只是挞承皓挞承修与她喜爱的不同,没个人陪着逛起来多少有几分无趣。现下一见到夏天依,她眼里就好似缀了灯:“王嫂,你可算是来了!”
于是,夏天依又陪着她流连于各式摊贩间。
季绝浅是在半路上遇见范丹琳的。
范丹琳也是独身一人,甚至连个丫鬟也不曾带着。看到前方孤身前行的季绝浅,她几步就追了上去:“绝浅!”
说话间,手臂由他身后穿过,牢牢的环在他腰际。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季绝浅嘴角带了几分轻蔑的勾起。动作的确一如往昔,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截然不同的。那个丹琳,从来不会这般肆意的使力。
看破不说破。
他极为缓慢的转过的身子,双眼在四周好一番巡视:“丹琳,现下是在闹市,注意些为好。”
她也乖张:“我又不在乎!”
季绝浅伸手将她的手挪开,然后轻扣她的鼻尖:“我却不能不在乎。你是相府千金,万不能被人乱嚼舌根毁了名声。”
许是被他的亲昵蛊惑,她竟然乖乖的顺从:“你说好,那便好。”
余下的路,两人自是结伴而行。
片刻前才见着太子妃孤身一人在此路过,现下就见着太子爷带着相府千金有说有笑迎面而来,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都有了几分思量。
等季绝浅与范丹琳走过,那群人连忙凑在一处。
“看这架势,莫非太子殿下当真是对相府千金存了心思?”
“前些日子坊间不是就在流传太子殿下与那范小姐好事将近?照我看,八、九不离十。”
“可是太子妃那处,也瞧不出丝毫失宠的迹象啊?”
“你这便是犯愚了吧!太子妃那是皇上钦点,缘朝的相府千金,太子就是再不喜,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落了太子妃的面子。”
“现下可不就是在落太子妃面子?你这套说法,行不通!”
“管那些作甚,左右都是主子们的事,你我老实本分的做好分内事就好。”
“也是,舌根嚼多了,害的还是自个儿。我等啊,做个看客就好。”
一群人又回到自己的处所,热热闹闹的开始招呼客人。
既然临河,这游园会自是少不得水里的。岸边零零散散的停着好些赏船,若是有意,上去便是。无须吩咐,待凑够了一船,船家便会自动开出去。
捡着岸边吃喝玩乐的物什都看过一遍,范丹琳扯住季绝浅的衣袖发问:“绝浅,去坐游船可好?”
彼时季绝浅的视线正焦在前方不远处与挞承雅分食一份零嘴的夏天依身上。被她扯住袖口,这才回神:“好。”
就近捡了条尚未载满客的游船上了,季绝浅侧过眸子朝夏天依的方向看去,见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模样,勾起唇角走到了船头。
船上只余下两个空位,船夫在发船与不发船间纠结了许久。正好夏天依与挞承雅路过,他忙堆了笑迎上去:“姑娘,可要坐船赏赏景?这船立马就开了,无须等候。”
去与不去,夏天依倒是无所谓。转头看挞承雅一幅蠢蠢欲动,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打算问她了。强硬的打发青苑与玉霞自行寻乐子,跟在船夫身后走了过去:“劳烦。”
“姑娘客气。”
那两人在船头,这两人在船尾,船身中间又有一道屏障隔开。若非有意去寻,想要遇见也并非那么容易。因此,直至这近小半个时辰的□□结束,四人也不曾打到照面。
一路下来,船上走了不少人,这时留下的,也不过堪堪五六人。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临到终点,竟然有人直接闹到动起手来。
那船夫慌了,想拦又不敢拦——都是些达官显贵,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动静一大,自然吸引了众人视线。人群,不经意间就凑到了一块。夏天依只是一个抬眼,就撞进了季绝浅的眸子里。视线再稍稍移动,就见着了安安静静站在他身侧的范丹琳。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那打闹的两人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导致整个船身陡然倾斜。
一瞬间,各式惊呼声充斥于耳。
夏天依被吓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住季绝浅,手伸出,握住的,只是一团空气。视线里,他已经带着范丹琳,一个旋身回到了岸边稳稳站立。
脚下步子一个不稳,直接就崴了脚。痛楚袭上,她瞬间就红了眼。船身以极快的速度被水淹没,甚至是来不及握住挞承雅的手,半个身子就已落入水中。
慌乱之中,挞承雅扑棱着水花寻到她的手,带了哭腔喊道:“王嫂!”
夏天依本是不害怕的,毕竟试过水性。可是脚踝伤到,别说使力,就是稍微动弹,都显困难。
被水浸透,脚踝的痛楚一阵强于一阵,分明自己也在害怕,可是她还是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以行动相告,让她不要害怕。
于是,温书言才到这游园,看到的就是如此情景。
那一瞬间,心中好似有根弦彻底断裂。来不及细想,他一个纵身就跃进水里,将她捞出水面,牢牢的抱进怀里。
开口时,声音里都是颤抖:“天依?”
被熟悉的温暖包围,她一直轻颤的身子才缓过来,乏力的靠向他怀里,她喃喃低语:“还有承雅。”
拨开她湿哒哒黏在面颊上的黑发,温书言将她抱得更紧:“会有人救她。”
夏天依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