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闻,开始遮遮掩掩的回避。
“恩。”含糊的应过,她极为逼真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又松开环在他身上的手揉了揉眼,话里睡意朦胧,“好困,就寝罢,明日还得早起。”
眨眼之前,还精神抖擞得很。季绝浅轻掐她腰间软肉:“下回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别总是以困为借口。”回回如此,可信度着实不高。
偏她还要死命维护自己的可信度,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瞪眼往上瞧他:“伤寒还未好,又在风雪里待了那许久,是真困!”
还能如何?只能顺着:“好好好,那就快些睡。”
话里几多无奈,不能深究。
微微探起身子灭了用来照明的烛火,季绝浅捏好她那侧的被脚,收了手进去将她揽紧:“睡罢。”
脑袋在他下巴处蹭了蹭,夏天依闭眼:“恩。”
一室静谧。除了两人轻缓的呼吸声,便只余下了帐外风雪袭击营帐的呼啸声。
不知何时,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顺着风肆无忌惮的四处飞扬。枝丫间原本已经被打落的积雪,又开始层层叠叠的累积。
片刻之前还热闹非凡的篝火那处,这时也只在原地留下一片带着未扫尽黑灰的土地。在大雪不知疲倦的覆盖下,那唯一不曾被掩埋的一方泥土,也渐渐的变白,直至与周边无异。
被云雾掩盖的月亮,偶尔也会撕开那些碍事的东西,探头看看这方带着故事的地域。月色之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白得刺眼。
一觉好睡,醒来已是辰时。探手摸去,身侧热源尚在。仰头看去,他双眼紧闭,呼吸匀和,显然是在熟睡。夏天依微微惊讶,平日里不论是否上朝,他的卯时已经成习性。辰时还未醒,实在稀奇。
打量间,男人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喉间微动,一双眸子半闭不睁的锁住她的眼,面上带了几分刚睡醒的松散。就连声音,也含了几分柔和慵懒:“可有看出什么?”
向上仰头的动作维持久了,脖间就开始泛酸。身子微微一蹭,就爬到了与他同等位置的地方。平视,果然舒服许多。
至于看出什么,作为言语上的巨人,行为上的矮子,很有自知之明的夏天依先在内心转过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看出了美色当前。”
☆、第49章 调戏
季绝浅微眯的眼中有笑意滑过,不着痕迹。待睁开双眼, 已经是一片清明。眉脚挑起, 颇有兴致的打量她。
脸上的神情是极少看到的轻佻与调皮,分明粉黛未施, 却还是眉眼如黛,菱唇不点而朱。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 夏天依渐渐的就有些受不住。收回视线身子开始往被子里滑, 言语间不见分毫先时的挑衅:“什么时辰了?”
明知故问,乱了分寸。
吴侬软语, 格外的撩人心神,偏她不自知。
季绝浅眼神渐染上几丝危险, 收紧被下圈住她的那只手,慢慢的在她腰间细细摩挲:“辰时。”
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熨帖在肌肤上, 带着几分烫。
毫不犹豫的伸手压住他那不太老实的手, 本是想阻止那些直袭感官的触觉,不想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却贴合得更甚。那停留在一处的温度, 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暗中在心里低咒一身, 夏天依覆在他手背上的柔荑,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脸上有好似奸计得逞般的笑意, 那只手一个灵活的翻转,就将她的手整个纳入掌中。收拢紧握,温玉软滑。
对他的亲昵, 她向来没有多少抵抗力。慢慢的屈指回握住他,急着转移话题,话说出口,都带着几分愚笨:“何时回去?”
分明昨日才说过今日回,夏天依轻咬舌尖,暗自懊恼。
季绝浅闲不住的手又开始摩挲她的指尖,当做不曾看到她的懊丧,极为认真的作答:“用过早膳先回温府,在温府用完午膳,再回季府。”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眼,语气急切:“我们何时回挞国?”算上卧床休养的那段日子,在缘朝,也已经待了快有小半月时日。回朝,该是已经提上了日程。
知道她是舍不得爹娘,可是回朝也是再拖不得的事情。探身在她额间留下一吻,他轻语:“过完岁除。”
今日已是二十八,岁除,那便是后日。
声音里已经含了几分低哑:“过完岁除,如此赶时间?”
他点头:“父皇已经来信催过好几回。原是岁除也要在路上过的,再拖不得。”
“恩。”带着些闷闷不乐的嗓音,又极快的转为轻快,“岁除要在何处过?”
“皇帝打算让我们回宫中。”
原本表情轻快起来的人,又开始低沉。一想到最后两天时日还不能留着陪爹娘,夏天依就再开心不起来。
她面上的神情太过鲜活,不自觉的就杂了勾人的意味。抬手轻拍她的脑袋,季绝浅轻咬她的耳尖:“知道你不喜欢,我已经回绝。”
一触即离的感觉来不及感受,那话里的内容却是足以让她兴奋。
夏天依看了一眼他冷峻的面容,嘴角再次勾了笑:“如此甚好。”顿了顿,又补充,“谢过王爷。”
夫妻间谈谢这一字,季绝浅有些不悦。脑袋微移,一口咬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训她:“下回再与我提起这一字,有你好受。”
勾住他的脖子,任他在唇上胡闹,她低语:“养成习性了,又不是和你见外的意思。”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