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不眠的深夜,无数次的期盼向往,仿佛在这顷刻间如海啸般爆发出体外——
“我邪子扬终于成为介者了……”
在这一刻,天地之中,仿佛只剩下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激动?
兴奋?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毕生难忘,他笑着,仰天狂妄地笑着……
只是,那笑声中怎么会充斥着无尽的酸楚之意呢?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笑声啊?
没有激动,没有兴奋!
那是满满的苦楚之情啊!
那种心境,旁人怎会理解?
那种苦楚,旁人怎会懂?
那种历经万千道磨难、付出全部澎湃热情所换回来的带着淡淡苦楚之色的喜悦——
你可懂?
你怎懂?
你不懂!
也不知道狂笑了多久……
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每一名完成开介的介者,都会在虚空幻境中领悟到自己的第一个基本介力运用。
他闭目凝神,用自己的心神去控制着黑洞,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第一个介力运用究竟是什么样的!
此刻,他突然想到昨天黑洞莫名其妙地控制自己身体之后的种种情景……
“那个时候,任非羽竟然被莫名其妙地吸了起来!我的第一个介力运用,会不会是吸取呢?”
他用心神控制着体内的黑洞,变换着手势向黑洞发出行动的命令,突然,他将竖起掌心,大喝道:“黑洞吸取之用!”
那无尽的黑暗竟然像是退潮般涌向他的掌心处……
不过,他还没细想,眼前的一切便消散无踪,随之身体软倒下去,从那道巨石门内滚了出来……
“邪子扬……”
晴木急踏到台阶的最高一层,迅速地止住了邪子扬身子的滚动,怔怔地望着他,丹凤眼中满是担心之色。
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娇躯缓缓蹲到邪子扬身旁,颤抖着声音,道:“大白痴……大傻瓜……那种古老的方法你干嘛要去用啊!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
她第一次在邪子扬面前问出了这样的话,话语中尽是责怪之意。
邪子扬歪过头,望着晴木,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忽然嘿嘿一笑,激动道:“晴木、晴木、我成为介者了!成为介者了……”
晴木没有反驳,他关心的不是邪子扬成不成介者,而是邪子扬的身子,她赶紧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邪子扬的嘴中,道:“白痴,快服下!”
邪子扬吞下药丸,哈哈大笑道:“晴木,我真的,真的成为介者了!”忽然他身子一扭,嗔道:“下这么大雨,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回去!要是淋坏了身体怎么办?快回去!”
邪子扬在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心关心她,她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暖流,瓜子脸上也有了些许的笑意,骂道:“蠢货,我是介者,岂会怕下雨?”
邪子扬笑了笑,没有说话。
便在此刻,一个身着道袍、带着眼睛的少年喘着大气跑了上来,他浑身湿透,边跑边朝邪子扬叫道:“邪子扬,胖子、胖子被小老虎抓去了……”
闻声,邪子扬向后扬了扬脑袋,发现那个戴眼镜的少年已经停了下来,正焦急地望着自己,他嗔道:“四眼,你大爷的又骗我,胖子要被抓了,你跟他一起,你怎么没被抓?”
四眼闻言,忽然一改焦急的脸色,而是正色起来,话语中明显有着微微的怒意,嗔道:“邪子扬,你别侮辱我行吗?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通阴阳,右晓乾坤的四眼是也,”
说完,他扶了扶他的眼睛,鼻孔朝天,不屑道:“这样才华横溢,通晓古今的我,岂非那个整天就知道吹牛的小胖能比的!”
“额?”闻言,邪子扬已经基本确定这肯定又是两人合起伙来,拿自己寻开心,只不过这四眼演技也太差了吧,要是胖子真被小老虎抓去了,他还能在这里又是通古今,又是知天文的吗?
这怎么看,都是来炫耀自己才华的啊。
晴木可不知小老虎是谁,她只觉得此刻邪子扬伤势严重,必须马上采取治疗。
她瞅了一眼四眼,转过头来,扶起邪子扬,道:“邪子扬,你别听他的,你看他像是来找你救人的吗?”
邪子扬又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四眼依旧鼻孔朝天,也不知道在哪里显摆着什么,他笑道:“确实不像啊!”
晴木嗔道:“你看你,这交得都是什么样的伙伴啊,就知道唬你玩,他不就是上次和那个胖子一起装死吓唬你的那个四眼吗?”
闻言,邪子扬奇怪地问道:“晴木,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啊?”
晴木笑而不答,吩咐道:“你快引导那股药力,修复你的伤口,这可是我父亲,特制为我炼制的疗伤药!”
邪子扬点头,盘坐下来,闭目凝神,一点点引导这那股药力,修复着身上的伤口……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雨势也越来越大……
邪子扬他心中震惊不已,这药丸太神奇了吧,怎么感觉四肢以及心口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他结巴结巴地道:“晴木,这是什么药丸,药效怎么这么强,我感觉身体已经渐渐地开始愈合了!”
晴木忽闪着一双丹凤眼,瞅着邪子扬,自豪道:“那是,我父亲可是世界前十的药介大师,这种药丸是用介火炼制三年,然后在灌入介力,炼制三年,使其药丸本身产生药力,方可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