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明白……“
吴燕夏便跟她明明白白的解释:“他说你还是纯洁的,你没撞邪。”
撞邪,是人偏离正轨,和“那个世界”里的东西狭路相逢,对方轻以惩罚,重以夺舍的偶然事件。只不过人间有正序,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轻易被掠了神志和生命。通常来说,邪物吸取人的精力气血,以供自己生存壮大。
但,梁凉这头过于诡异的长发,又是被她自己的鲜血养成。而经过真火一烧,就又恢复成鲜血的原态并没有附着其他事物。
就仿佛是……
吴燕夏心念急转,就仿佛是,谁正想对梁凉作一个鲜血引祟的邪咒,偏偏做到一半就骤然中止。
留下一个残局。
梁凉觉得对“纯洁”这词也有阴影,她真切地觉得,这世界太可怕了。
“那堆头发真的是我的?可我每天早晚都梳发,怎么什么也没感觉到。”
德勤山人也觉得此事有诸多奇特难解之处,他让女侏儒把金盆凑过来,居然伸出指头,沾了一下盆中黑血,再放到嘴里舔了下。
吴燕夏和梁凉眼睛就有点发直。
按德勤山人之前的意思,梁凉这两天身上所有外伤流出的血,都会被拿来供着那诡异的头发。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这一摊血里,也不知道有那啥……落红吗?
德勤山人是瞎子,自然看不到这对小情侣的尴尬无语表情。
但二先生就站在旁边。
这女侏儒在过程中,不发一言。但她冷不丁问:“小师弟,这是你的谁?”
吴燕夏目前有求于德勤山人,无法在他面前否认“小师弟”这个称呼。他紧盯着正尝血的德勤山人表情,只再搂紧梁凉的腰:“哦,这小姑娘是我小老婆。”
梁凉就很羞涩地伸肘碰了他一下。
她想,怎么就不能说女朋友啊。
德勤真人已经尝完污血,再用清茶漱口。
他抬起头倒是接腔:“这小姑娘命格风顺又奇高,自小有总角之恋相陪,情投意合,今年还是婚年,哪里又是你这浑小子能得来的缘分?”
□□院很阴凉,风也是极轻柔。露台一时极为安静,没人说话。
吴燕夏窄窄脸上的眉毛眼睛全部阴沉下来,他下唇绷得极紧,唯独声音还是轻松的:“什么?”
德勤山人说:“你虽学艺不精,但也识得八字。她这种壬水格局是罕见的秀命,取富贵易如反掌,只不过小姑娘禀赋中又有神煞的异数,起大运未免太晚,需再过两年走丙寅运之时才可行事业运。但姻缘已来,她日柱中透——”
吴燕夏插口说:“我还没为她看过星盘,更没看过她八字。”
德勤山人奇道:“为何不看?”
吴燕夏淡淡地说:“您若决心去抢银行,会关心收银台背后站着的小姑娘漂亮不漂亮么?”
德勤山人也一怔:“什么意思?”
吴燕夏哈哈大笑,没有回答。
以前他刻意不看梁凉的星盘,一来,确实想通过真实的交往去了解这姑娘。二来,君子识命而知进退之机,吴燕夏却又从不立志当君子。
吴燕夏本性不爱黏糊腻歪,如今迷上了梁凉,有事没事总是死盯着她。他觉得这lo娘娇滴滴的,温弱脾气、好性格、生得漂亮,在床上甜得像小妖精化成的花蜜水。不错,全都喜欢死了,他就毫不犹豫地决定霸占着。
至于是否拆散了别人的大好姻缘,他真诚地表示不关心。如果有报应,受了就是。
此时此刻,吴燕夏只真诚关心一件事:“您那口血滋味如何啊?”
德勤山人一反常态,没有针对这混小子的胡说八道先赏两巴掌。
他对着梁凉的方向,沉声问:“小姑娘,你目前可是自己操劳一个餐饮小业?祖上北籍,出身军宦,自小随父迁徙而来,有位伴你长大的男友?”
梁凉正揉着自己手心,刚才被那柄白如意连续击打的位置已经隐约发热,但并不红肿。
德勤山人断论的几句话,都是准的。她惊讶地点头:“是的是的,那个,您说的只有一件事不对。魏奎不是我的男友,这个,这个坐我旁边的才是。”
“唉,我真的都跟魏奎讲过,让他以后不要来找我,到时候肯定再跟魏叔叔和阿姨也都说一遍,我不会见他啦。”
最后一大段话是跟吴燕夏解释的,男人不笑了,他正用那目光斜斜剐着她。沁寒的眼神,动也不动,比任何时候都显得阴森森的。
猪不高兴吃醋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吴燕夏再转过头,冷漠地对德勤山人说:“您既然算了她的八字,那不妨给我俩合个姻缘八字。万一以后她想爬墙,我提前扼杀在摇篮里,再给她点苦头吃。”
梁凉脸一塌。
德勤山人冷声说:“吴燕夏,你小子的八字我读不透。但我话也断在这里,这姑娘和你绝无百年姻缘。她这命格放在古代,最少诰命夫人加身,不是谁都能留得住。你这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