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运都被你!偷!走!了!”
她乏力地打着哈欠道歉。
跑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冷,魏奎精致衬衫扣子从西服袖口处露出一颗,一手撑腮,另一只牢牢按住方向盘, 从低矮的车窗往里看是一副fēng_liú倜傥公子哥的形象。
梁凉在副驾驶座里木木地坐着, 首次忘记偷偷欣赏男色。
桑先生的骂声余音绕“梁”, 久久不能消散。
比起对粉水晶的魔力, 她突然间理解魏奎每次看到自己时为什么总露出那一种烦躁神色——当一个人在极端疲倦时,还要面对自己受不了的概念和……人物,确实很毁心情。
“魏奎, 你辛苦了。”她冷不丁地开口。
梁凉讪讪地想,今晚魏奎被迫看到他完全不喜欢的lo裙和自己, 他也真是辛苦了。
魏奎一愣, 误解了她的用意。
“你都知道?”
刚刚魏奎是从父母安排的相亲宴上逃出来, 直接驱车来找梁凉, 他有点紧张怕她生气。
而当他那双好看的、fēng_liú的凤眸在梁凉脸上一扫,她却没有如往常般羞涩低下头,只是略微躲闪地看回来。
“我们今晚要去哪儿?”顿了顿, 梁凉小声地说,“我今天特别累……”
昨天才蛇口逃生,如果魏奎今晚再拉她爬墙,她真的可以去自杀了。
魏奎刚开始还绷紧了身体, 看着梁凉这怯生生的恳求样子也就笑了笑,他眼睛直视前方路况,很正经地说:“娘娘,咱俩私奔吧。”
魏奎今天白天(毫无例外)地在办公室被杨雨薇痛骂了一顿,而晚上的政治相亲晚宴令人烦躁。但就像以往的胡作非为之后,他激烈的反抗完总有点空虚,觉得自己在形式主义的叛逆却不甘心去被任何人安排人生。
魏奎真的被宠坏了,偏偏很聪明,永远不会干任何需要耐心和坚持的事情。
反而这些品质,他的小结巴青梅都有。
有时候魏奎很瞧不上梁凉,有的时候魏奎觉得梁凉是他心底缺失的一块拼图,可惜他总觉得这样“完整”的人生太不酷了点,反正梁凉又不会跑。
梁凉却总是被他的话弄得手足无措。
“私奔到哪里去?”
“你决定吧。”
梁凉还在冥思苦想他有几分认真或是惹了什么祸,魏奎就笑着说:“算了,我们看场午夜电影?”
如果梁凉以往听到这提议,绝对满脸通红,整个人飘飘欲仙地点头。但当她打起最后的含羞精神在手机上查了查深夜放映的院线电影,第一个是《狂蟒惊灾之二十天逃生幽灵岛》。
她的笑容僵住了。
结合昨天的遭遇,梁凉感觉她的pink少女情怀已经被桑先生牌洁厕宝按到白色马桶里。
“我们不要、不要看电影。”梁凉郁闷极了。
“不要、不要看电影,那,那,那我们干什么?”魏奎像小时候那样,促狭地学着她的结巴。
梁凉很纯洁地思考了会,她说:“你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就聊会天吧。”
魏奎无语地照做。
他们把车停在梁凉家旁边的街道,魏奎帮梁凉稍微往后调了下座位,让她更舒适地坐着。当目光扫过她裙褶时依旧挑了一下眉。
梁凉保守到几乎不露任何胳膊和脖颈以外的肌肤,魏奎怀疑她活在中世界的修道院里。
“娘娘要跟我聊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梁凉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就把吴燕夏给桑先生看星盘,和桑先生热情洋溢地戴粉晶的事情说出来。
怎么回事啊,按理说应该讲一下和恐怖的蛇共度那么久的惊险经历。这绝对算梁凉怯懦人生中的大传奇,可是等她真正经历过,反而觉得不想多谈。
今天好像想找尽一切机会跟别人聊吴燕夏。
魏奎翻了个白眼,他其实也半信半疑地思考着:“开运物真的有用吗?老太婆好像特别信这个,她好像从来不穿绿色的衣服。不过吴燕夏这人太诡异了,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
她倔倔地说:“我现在知道了。”
魏奎突然回过神来:“对了,上次我没在你家看到你家的那条狗。”
梁凉一呆:“你还记得坦克?”
“废话,你当我痴呆啊,我当然记得你家狗。”
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梁凉玩着她袖口的带子,揉一圈,拉开,继续揉。
“娘娘?”
把结拉开,继续揉。
魏奎的声音怪怪的:“你现在是哭了吗?那条狗死了对吗?”
“……不是,我,我把它弄坏了……”
“啊?”
“……就,坦克现在已经不在我家……”
梁凉突然用力闭上眼睛,深深地一呼吸,连忙转过头看窗外,迅速用手背去抹流下的泪水。
魏奎把坦克抱来也是一天深夜,他苦着脸说:“我养不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