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送走了姜景明,这个热血青年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李馨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姜景明,心里有些暗暗的惆怅,她知道,当发现自己为之努力的东西原来是团泡影时,那感觉并不好受。但她知道姜景明会释怀的,毕竟对姜景明来说,这些都是正义。谁也不知道那个没有户口的少年是不是间谍……虽然没有间谍会蠢到就这么直截了当什么都不准备就进入敌方阵营的地步。
她理解姜景明的心情,因为她从部队里刚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头热血的愣头青,可是那头热血不止什么时候被权势和无处不在的黑暗给浇灭了。
所以她说了昧心的话,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老古董们都是想抓住那个少年做人体研究,她想想都觉得有些害羞,自己居然能大义凛然地说出自己站在“正义”一方这种话。
无论怎么说少年都是被害的,即使他们是想通过这个少年研究出对付改造人的方法,为了驱逐黑暗……可是少年被害了就是被害了,即使说“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种话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李馨或许是因为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或许是出于对后辈的保护,不想见这个热血的后辈像自己一样失去热情……虽然她知道姜景明迟早会变得和她一样的。
李馨望着姜景明的背影消失的转角,心里暗暗叹息。可是没感慨多久,警署里忽然就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李馨心下一惊,知道警署里面是出什么事了,赶紧回头往里跑。
李馨跟着众人的脚步跑进监控室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声便是如撕破夜空的狂雷般震耳欲聋的枪声,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那如从断裂的水管般喷泄而出的猩红鲜血,血液溅在了她的脸上,于是她闻到的第一个味道,便是那刺鼻的血腥味。
李卫死了,那个在李馨的印象中严肃异常的男人,作息活动如机械般精密的男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死的时候他惨白的脸上还带着可怖的扭曲的狰狞的笑容,舌头像死狗一样耷拉出来,死得是那样凄惨,死得是那样没尊严。
但是李馨还没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就懵了,那鲜血溅射过来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循环,忘不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引领她入门的男人,这个虽然同姓但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更堪比亲人的男人,就这样不明不明地死了。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又一个坏消息传入了警员们的耳里:上头下达了紧急命令,要把那个因恶性斗殴被捕入狱的黑户少年放了!原因是那个秘密少年是军方某个特种部队的王牌!
警员们面面相觑,刚刚下达的抓捕命令,没过几个小时又让放人,这是搞鸡毛啊?也有警员对这命令抱有怀疑,打电话向直属上司请问,结果被上司妈了个狗血淋头,电话里传出上司狂吼的声音,要他们立即放人。
他们是否明白是否抱怨都无关紧要,命令就是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虽然不能一直关着那小子,但警员们想到那小子起码已经被里面的恶人给教训一顿了,这样想着他们也就稍微释怀了……他们并不是特地针对少年,他们是针对所有改造人,他们讨厌所有改造人。
于是警员们依照命令行动了,他们来到了少年被关押的牢房外。这间牢房的房门属于半封闭的那种,下面是金属钢板,上面有一小部分是钢柱,光可以通过钢柱之间的间隙进入牢房内。
可是这时候警员们却惊诧地发现铁门上面的钢柱已经弯曲了!怎么可能?!那可是两只霸王龙踩在上面都不会弯曲丝毫的金属!牢房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警员们拔出枪警戒起来,一个警员把钥匙插入匙孔内,回头看了身边的战友们一眼,点点头,扭开锁,在心里默数了三秒后,猛地推开了牢门!
大片阳光照进去的的同时,五六支枪的枪口同时也对准了牢内!牢内静悄悄的,少年坐在门口正对面的铁椅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交叠在一起的手掌拖着下巴,他微微低着头,被汗水沾湿的额发下垂着遮住了他的眼睛。
警卫员们怔怔地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少年,同时也看见了地上倒成一片的5个男人,各个人躺着的地方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液!这个少年……竟然仅凭自己一个人就干掉了这几个凶恶残暴的犯人?!
警卫员们没有想错,这些男人是恶人,如果是一般的少年被放置到这个牢笼里面,想必会被折磨得半身不遂,但这个少年并不是普通人……他,准确地说是他体内的那个人,是比这些凶恶残暴的犯人更加凶恶残暴的人,恶人,自然被会比他们更强大的恶人磨。
两方就这么沉默地僵持着,老房内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牢房外的警员则不敢轻举妄动,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警卫员们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想到了这个改造人少年会比较能打,但是万万没想到能打到这种程度,监狱里五个最爱惹事也最硬的茬子居然就这样被打得不省人事还满地血。
这个尴尬的沉默最后在少年和善的微笑中结束了,染抬起头,不单只头发,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全身。在精神世界中与r的战斗,最后是以染的胜利告终。虽然赢了但染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很有可能是r放水了。
染看不透那个古怪的少年,有时亲切有时危险,就在和蔼可亲的保姆和杀人如麻的黑.道保镖之间切换。
接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