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算账”。当然,这话没对着顾见说, 可他依旧脊背发凉。
原程说完这话就回家了, 不留给他们丝毫多余的解释。
还呆在原地的两人,相视一眼, 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完蛋”二字,后两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契的转身,各自回家。
初然以为经历了今天这么一大堆事儿,加上刚刚来自原程的“亡命通告”,她会睡不着。结果,失眠这种东西,它就连意思意思来她这里串个门的想法都没有,才头沾枕头,她就卸下了全身的神经,一身轻的完完全全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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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斜对面二楼的窗户发呆。
早上他回家没多久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两天凡是他靠近,原本他们在讨论什么的话也会戛然而止。还有今早他们说要去唐媛家聚会也是骗人的,他去画廊送东西时碰到了唐媛表哥。
唐媛表哥是画廊的常客,没事就带着几个富二代来溜达,自然是认识他的。见了他,表哥一把捞过他的肩,“你怎么没跟小汤圆他们一起出去玩?”
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聚会太吵,不喜欢。”
表哥一脸懵,“什么鬼聚会啊?他们去桦林区那边拔旗了。那几个小崽子八成是自己刺激抛下了你。”
“拔旗?”
“就一野外冒险比赛……”
表哥之后对比赛的介绍原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先跑了一趟桦林区,什么都没看到后又原路折回去了梁软那里,他想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再三逼问,梁软半个字都不肯说,他就这么坐在酒吧等,直到梁软到了吃饭的时间,他跟上去,静静的盯着她。
梁软很能忍这点,是被她家里那堆破事常年锻炼出来的,所以直到她放下碗筷,还是只字未提,只说了一句,“这事你管的话,只会给她平添麻烦。”
握紧的拳松开又再次握住,“我要先知道是什么。”他做不到对初然的事不闻不问,也做不到让她只身处在危险中。
“还是不知——”梁软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因为这时她手机响了。
桌上伴随着“嗡嗡嗡”的震动,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两个字——顾见。
快她一步,原程接起电话,嘴边的“你们在哪儿”还没出来,就听那边顾见叽叽喳喳。
“我草,我就说老大给的号怎么这么眼熟,居然是你的。你跟老大怎么认识的啊,他说这个号码是他朋友的,梁软,你跟老大是朋友吗?”顾见说了一大堆不着正题无关紧要的话,被边上的初然打了一巴掌,“说正事。”
他这才切入,“今天的比赛赢了,玉树那几个孙子菜的要死,我们没多大事,就受了点皮外伤,一会儿去趟医院就回了。我们按照老大的话给你报平——”
后面的话,原程没再听了,他把手机还给梁软,转身跑了出去。
他们去跟那帮孙子拔什么旗了,很危险的那种。
皮外伤?
她受伤了。
他要尽快回去,他要尽快见到她。
这一瞬原程只有这一个想法。
外面的出租车似乎也成心跟他作对,来来往往的都是满客。他大脑一热,忘记还有公交车其他交通工具这类东西,一股脑的就跑回了家。
好在,他赶回来的很及时,他们刚刚到。
在看到她纤细的胳膊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透着血时,他心口狠狠一疼,心脏跟被人攥住了一般,良久说不出话来。
外面天色开始渐渐昏暗,门外老妈敲门喊吃饭,原程没从斜对面收回目光,只是张张嘴,“你吃,我等会。”
等对面醒了一起。
原桦从原程回家就察觉他满怀心事不大对劲了,停留住叩门的动作,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里面说,“没事,你吃吧,我这会没胃口。”
“你真的没事?程程,有事就跟妈妈说。”原桦还是很担心,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次见自己儿子这样。
就在她决定进门去看看时,门开了。原程抓着门把手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他说,“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接收到他“憋死在心里也不会说”的眼神,原桦只能叹了口气,“那你待会儿记得吃饭。”
老妈走后,原程继续坐回原位发呆。
其实,他刚才一直都在回忆小时候的事。就跟放电影,在脑海里把小时候到现在的故事都播了一遍。
然后,他发现,好像从小他就被初然保护着,从小。
她总是什么事都挡在他前面,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受伤。
而他,好像又什么都做不了。
曾经,他在心里发过不下一百次誓,不会让她再受半点伤。可这些誓言如同浮云,关键出事的时候,屁都顶不上。
他还是那个被她保护的很好的胆小鬼。
今天的伤,若是再往下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