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烤腰子,二十串鸡心”
苏盟顶着后头人刀尖似的目光,坦然地下着单,基本把这家库存扫了一半。
“这得等一会,您要不待会再来取?”
苏盟交了定金,先拿了串鱿鱼慢悠悠往小饭店走,妖风吹得他头发乱飘,还好头发短,他之前变秃后爱上了板寸,现在因为苏夫人每回看他的眼神充满惋惜的泪水,好像他苏盟去局子里蹲了一回,所以现在留长了一mī_mī。
也只有一mī_mī而已。
“老板毛血旺多加辣。”苏盟绕过前台的时候这样说道。
这地方不属于市中心,反而比较偏僻,所以物价也便宜些,小饭馆叫一桌菜大概五六百,能把他们一个个吃撑。
“特辣?”
“成,不要麻。”
“得嘞。”
苏盟捧着大包小包上去找包厢,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背对着他的年轻男人缓缓放下筷子,安静的样子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对面的男人注意到这边,然后诧异地问了句:“怎么了?”
他抽了一张纸擦着蒙雾的镜片,随口回道:“没事。”
苏盟一行人胡吃海喝挺着肚皮勾肩搭背往下走,风风火火地往门口去,然后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苏盟今天被灌了几杯白的,他的酒量还不如白女士,虽不至于走不了路,但直线估计没门。
“苏队拜拜!”
苏盟摆手:“走好走好”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这种地段,路上的出租车都打不到,苏盟盯着手机上等待回应的界面,把手机往兜里一塞,靠着电线杆眯起眼。
有的人喝醉了就爱胡思乱想,苏盟就在回忆他到这儿来的六年时间,除去那鸡飞狗跳的一年,其余五年也就那样,除了敌人危险了些,该受伤的依旧要受伤,该弄丢的依旧会弄丢。
苏盟在陵城可以只手遮天,可其他地方不一样,石沉大海不起涟漪,毕竟那是个用绳子拴着都能走丢的地方。
“哎”
苏盟睁开一条缝,手机上的界面依旧是等待回应,他开始思考回警局打地铺的可能性。
热血上头说干就干,苏盟朝着两条街外的警局走去,走两步就歪到天南地北,然后强行正回来继续走。
眼看着前面迎面走来一个人,苏盟往旁边一躲,结果还是擦到了半边,他想:“不应该啊,我明明往旁边让了大一步。”
这人比他高一些,看起来很是清瘦,估计是个文职人员,但是力气不小,一把抓住苏盟的手臂,直接把人捞了回来。
“喝醉了?”
苏盟被揽得浑身不对劲,耳边这一声酥得他鸡皮疙瘩落一地,他推开那人,坚强地自个站直:“多谢。”
然后刚迈出去两步,眼前一黑彻底没魂了。
眼瞅着就要半身倒在臭水沟里,后面的男人上前一步,双指捏着苏盟的脸仔细看了会,然后恼怒了片刻,犹豫着把人移到了自个背上。
他想:“原来一点都不重。”
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听到那边人的言语,他淡然道:“有些事,先走了。这里很好,谢谢。”
苏盟整个人热成一团浆糊,露在外边的手被冻得格外僵硬,找不着地方塞,全身好像在坐摇摇篮,忍无可忍想把手塞进脖子里自虐,刚动个手就被制止。
手里被塞进了一个温软的布袋子,瞬间温暖的手开始泛麻,自觉手指肿了一圈。有人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刚躺暖的地方被占了。
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