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被滚落的转头砸痛了脚,愕然间望见是雁云卫的一个少将军,脸色瞬间青了下来。
“你……你有何贵干。”
苏阆然面色淡淡,在外人看来颇有几分像是来找碴的,问道:“这书是宋夫人的?”
……该不会是本反书吧。
宋夫人头皮发麻,忙指着燕儿道:“是这贱婢的,和宋府无关!你要带就带走她!”
燕儿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看清苏阆然的面容,颤声道:“您是雁云卫的苏将军吗?”
“你认得我?”
燕儿抹着眼泪道:“我家小姐的女宦系列你一批订二十套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
宋夫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这拆了自家墙的人可怕,又听他提醒说新法令才下,挞死家奴者需刑拘,不得不咬咬牙走了。
燕儿得了救,千恩万谢道:“多谢将军救我一命,日后定然报答……那、那书能还我了吗?”
苏阆然:“不能。”
等到陆栖鸾从宫门处一脸倦色地走出来后,看着苏阆然连日抄家还精神饱满的脸时,顿时感慨练武的人就是底子好,不是她这等三脚猫能比的。
“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
“我看见你笑了。”
“没有。”
如是一路回了侯府,却老远便见府门处乌压压的一群人堵着门,府卫去拦都无济于事,看着都快把门给挠破了。
陆栖鸾定定地看了许久,问苏阆然道:“我最近没有拖欠手底下的人俸禄吧。”
苏阆然道:“你欠我的假。”
陆栖鸾:“哦,憋着。”
门口都被堵死了,两人只好绕到后门去,让家仆开了门,进去后陆栖鸾问道——
“府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家仆老程接过陆栖鸾带回来没批完的奏折,一脸苦色道:“侯爷,您忘了,月底就是春闱了,门口那些都是些举子呢。”
“他们来我这儿做什么?”陆栖鸾摘下手套,在家仆打上来的井水里洗了洗手,道,“举子想拉关系该去翰林院或者吏部的文官家里,考题是太上皇定的,我又不知道考题是什么,找我有什么用?”
“这……”老程见苏阆然也在,强笑道,“这不是看您现在是朝中首辅吗,就有自荐的来了。”
苏阆然问道:“都自荐些什么?”
“有自荐家世的,有自荐家财的,还有自荐枕席的……”
“……”
陆栖鸾扭头问道:“你说还有自荐什么的?”
老程道:“哦,是听说侯爷年轻貌美,来自荐枕席的。”
苏阆然面无表情道:“男的女的?”
老程:“有男有女。”
陆栖鸾:“……”
苏阆然:“呵。”
陆栖鸾嘴角一僵,道:“给国学监的曾学监传个信儿,就说我请他喝茶。这些举子若还想要名声,等他来了自然会散的。”
苏阆然道:“来人名字都记下来,交给我。”
老程道:“是。”
陆栖鸾:“是什么是,朝中那么多事,哪有时间理这些个幺蛾子,驱散了就行了。”
话虽如此,一想到吏部的人罢工罢得最干净,还得去翰林院抽调组织春闱的事,陆栖鸾就一个头两个大。
叹了口气,回了房换了身松快些的衣服,陆栖鸾便和苏阆然商议起近日朝中的军务。
“……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赵玄圭最是可疑。高赤崖已经将密档来回翻过三四遍,还是没发现赵玄圭当日派那些枭卫去地方上做什么,就他先前种种来看,我猜他就算不是易门中人,和易门也有联系。”提起易门二字,陆栖鸾眼底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恨意,“若不是他直属于太上皇,我早就动手了。”
苏阆然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去暗杀他。”
“你那不叫暗杀,满京城能打得过枭卫府府主的没几个,况且你一动手那动静和神仙打架似的,算了吧。”
否决了苏阆然的提议,陆栖鸾又道:“怎么处置他先放一边,近来赵玄圭虽然没有在京城闹什么乱子,但他和境外似乎有所私通,尤其是南疆一带,让我有点不安。”
这也正是苏阆然想提的,在沙盘前指了指,道——
“昨夜传来线报,鬼夷国年前内乱,太子篡位,纠集朦吉、婆娑炣等小国建成联盟,说要报复百济先前杀皇女之辱,请求大楚借道进军。”
陆栖鸾撑在沙盘上,拧眉道:“我大楚地域虽广,却绝无一寸能容番邦横行之地。你看他们借道之地,只要过了东海平原,仅仅三百里之遥便是帝京,这是欺大楚新君在即无暇南顾,腿有劲了敢在我眼前跳!”
内忧未定,外患又起,怕的就是潜伏在朝中的这些人,勾结外敌……那就不是她在京城能掌握的了。
“南疆小国不足为虑,只是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