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在兄长光环的加持下,容思勰总觉得刘五娘还没自家大哥好看,而且刘五娘的背景注定与自己的长嫂之位无缘,所以容思勰神色不变,但心里已经给刘五娘点了蜡。
看到容思勰仔细地打量自己,刘五娘脸更红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怎么,不方便说吗?”
容思勰眸光明亮,也笑了出来:“都是表兄妹,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兄和二兄平日也在这里练习骑射,不过自从我和八郎也到校场后,大兄和二兄特意避开了我们,他们一般上午在。”容思勰还特别坏心地补上了一句,“表姐放心,我们上午有府学,下午才来骑马,绝对不会和大兄撞上的。”
刘五娘果然有些失望:“这样啊。”
刘五娘心情不好,不乐意说话,刘六娘也不肯多言。容思勰心里偷乐,带她们逛剩下的几个地方。
这三人虽然并肩走在一处,但心中却各有打算。容思勰在吐槽老王妃,刘六娘不忿嫡母和老王妃对刘五娘的偏心,看这架势,老王妃铁了心要撮合刘五娘和容大郎了,刘五娘真是命好,什么都不需要做,自有人为她铺路。刘六娘越想越气,隐晦地瞪了刘五娘一眼。
而刘五娘的内心就更复杂了,她早就听说过宸王府大郎的名声,连她的母亲都赞为少年英才,来王府住了这些天,她也远远地见过几次,确实是一个英挺俊美的少年郎,当得起众人的称赞。昨日老王妃特意把她叫过去,透露了想让两家结亲的口风,而且母亲也同意了,这才把她们送到王府。刘五娘当时听了既羞又喜,羞得是母亲就这样把她送了过来,显得她们高攀一样,喜得是当日惊鸿一见的少年郎,竟然就要成为她的夫婿。羞恼劲过后,刘五娘对着门亲事越想越满意,她和大郎年龄匹配,而且一个是王府一个是侯府,家境也相当,还有老王妃这层关系在,亲上加亲,实在是一门再好不过的姻缘。老王妃看她没有抗拒,这才点明安排她来校场,就是为了让她和大郎多见几面,培养一下夫妻情分。为此她特意换了最漂亮的衣服来校场,没想到,竟然恰好错开了?
刘五娘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自以为隐晦地问道:“七娘,表兄当真不会来校场?”
容思勰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其实容颢宗和容颢南有时也会下午来习武,但是从今天起绝对不会了。
没想到容思勰话音刚落,就听到校场另一端传来了侍女下人一叠声地问好。
“见过大郎。”
“二郎安好。”
容思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什么情况,拆台来得这么快吗?
与容思勰的心情相反,刘五娘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就连刘六娘,也顾不得自己的伪装,抬头向喧哗处望去。
容颢宗和容颢南一进入校场,几乎同时,场上所有丫鬟侍女的眼神都向他俩的方向飘去,校场的管事立刻摆出笑脸,殷勤地迎了上去。
容颢宗神色依旧冷冷的,侍从下人热情地和他搭话,侍女们半掩面容,兴奋地和女伴交换眼神,容颢宗却对周遭无动于衷,向管事问道:“七娘在何处?”
管事连忙指向容思勰的方向,容颢宗顺着管事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实有几道明丽的影子,容颢宗对管事冷淡地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向容思勰走去。
容颢南也跟着离开,待走出了下人的视线,容颢南笑着打趣道:“大兄,下次我可不要和你一起走了,你一出现,丫鬟侍女们眼神都在你身上打转,连我都被晾在一边了。”
容颢宗没有理会容颢南,只是突然加快了速度,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容颢南早已习惯了长兄的威严和冷淡,不在意地笑了一笑,便也让马快跑起来,追上了容颢宗。
容颢宗和容颢南走近后才发现除了容思勰,还有其他两位娘子。容颢宗对这两张脸有些印象,似乎是老王妃那支的表小姐,容颢宗对着她们俩点了点头,便转过视线,不再关注了。
容颢南则不然,他容貌出色,容氏标志性的凤眼自带笑意,显得格外勾魂,他对着这两位表妹笑了笑,果不其然,另一位表妹脸也红了。
看到两位兄长骑马过来,容思勰主动迎上去,“大兄,二兄,你们怎么来了?”
对着容思勰,容颢宗的脸色立刻柔和了下来,“我陪二郎来练习骑射。怎么此处只有你一人,八郎呢?又跑何处了?”
容思勰此时站在地上,须得仰着头才能看到跨在马上的容颢宗,说话格外吃力。容思勰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的小马驹正在不远处悠哉地打响鼻,便举步向小马驹走去。骑在马上便无须仰着头了,说话能轻松一些。
等容思勰跨到马上,轻轻地打马往回走时,发现刘五娘站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红着双颊和容颢宗说话,刘六娘也跟在刘五娘身后,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
容思勰拉住缰绳,没有继续前行,容颢南看她停在原地,主动驾马靠了过来。走近后,容颢南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和大兄来教你骑马,你却躲在一边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