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人念了名字,沐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以为再也听不见张卿这样叫她了。
但喝醉的时候,压抑不住感情的时候,会叫自己鱼儿,一声又一声,宠溺而又无奈。但那也只是私下里,极少时间,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一世,还有没机会听到。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沐娴微微侧过头,想要回问着,抓回局面,但是这一眼,却差点没让她一头从马上栽下去。
那人离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唇如红莲,让这不染脂粉的脸,更添几分昳丽。
只要自己再抬抬头,就能吻上去。这时候,她们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像是点起了一把火,灼热地让沐娴连忙身子往后仰了仰。
她们现在才见第二面啊,自己怎么就敢想那种事!
可有的时候,事儿就有那么巧,特别知情识趣的马儿,为这两人又添了一把柴。
枣红马顿了一下脚,把沐娴重新抖了回去,尽管已经竭力避免,但她还是亲上了张卿的嘴角。
感觉到那处地方的柔软,张卿也惊讶了一下,不过看到转回头怂成一团的沐娴,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样子的感觉,好像也不差。
“你又亲了我一次,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啊?”张卿这次完全把头压在了沐娴肩上,看着那小巧圆润的耳朵,有种想在上面缀上什么东西的想法。
如果是珍珠耳环的话,一定很适合她。
想到自己颈间的那颗小珍珠,张卿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扬的更多了。
自己在水里乱抓的时候,没曾想把沐娴绑头发的珍珠绳坠儿给抓掉了。
后来又被沐娴抱住,让她一惊,珍珠坠儿落在地上,等后来反应过来,捡起来,才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了。
不过现在,见到了人,她好像又有些不想把东西还回去了。
宁愿送比这价值更多千金的东西,也想把它留下来。
好像这样做了之后,她们之间的联系,就交织的更多了。
沐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耳朵嗡嗡发着响,她一定是在做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沐娴深吸了一口气,把狂乱的心,强势平稳下来,默念着眼前都是虚像。
要是不冷静一下,她就要直接告白了,到时候,恐怕反而会把眼前的人推远吧。
毕竟,刚刚第一眼看见这人的时候,对方面色冷漠,眉头紧锁着,像是烦躁着什么的样子。现在会这样对自己,大概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发泄发泄吧?
沐娴猜的很准,如果她真的热情地靠了上去,张卿也不会想再逗弄她。只是会把她当成一个救命恩人,或许会多给些银子,以后不会想以后有什么联系。
只不过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太干净了,而周围尔虞我诈相比起来,就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还有沐娴这呆呆的,看起来特好欺负的样子,也让她没那么戒备了。
再看她这想要保持距离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揉揉。
所以就算张卿违背了平日里家风严谨的礼仪,也有点儿舍不得这轻松欢愉的时刻。
大概是这些年性情被拘太久了,一松开就有些敛不住,甚至还有点儿过分了。
第7章 养胖些
跟在后面的侍从,看到自家四小姐居然和一小姑娘靠那么近,有些震惊。
他们家的这位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良好相与的人,现在这么突然热心起要帮人忙了?
前两日,张家一当铺掌柜,与人暗相往来,私吞中扣,做双面账被查出来了。四小姐可是直接报官把人打成了半残,顺带封了那家的全部财产,一家老小全被扫地出门,连多几件衣服都没能带走。
好点儿的衣料直接赏赐给自家下人,差点儿的也是送出去赈济灾民,还落了个仁义德善的好名声。
哪怕后面放下狠话,说谁敢再用此人,就是与他们张家作对,断了那人的所有后路,也没人敢多说个“不”字。
只会觉得她惩处果决,可堪大任。
长业国以嫡长为尊,男女平等,享同等继承权。
只不过,若女子继承家业,则必须要招婿入赘。
除非嫡脉断绝,才会从旁系中择优改谱换嫡。
如今这张家,虽家大业大,可嫡系一脉却与风中烛火一般,十不存一。
所以四小姐作为唯二的张家第三代嫡房女,有很大可能会接了继承权。
她能表现不俗,对于张家那些掌柜、账房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毕竟只有上面的人不昏庸无能,他们才能在做好本职后,没有多余的烦忧。
要知道前几年在老太爷意外身亡后,这张家内部可是狠闹了一段乱子,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掉离旧地,低调处事的情况。
按理说该第二代的张临西接了他爹的任,谁叫他是第二代嫡系里,唯一剩下的那个。
可是张卿的这个爹爹,花前月下可以,吟诗作对也可以,唯独对上钱,那就是一把糊涂烂账,只有支出的,不见往回收。
他这手松、脑袋昏的管着,就让有些人蠢蠢欲动了。
比如和老太爷同样拥有嫡系身份的大太爷张仁德、二姑奶奶张岚。
他们可以说是枝繁叶茂,子孙众多,却因为失了继承权,生活过的有些不如老太爷一家,但靠着家族庇荫,比起旁人来说,也是奢华富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