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笑了一下,抬手拿过桌边的钱包,从里头抽出一件小物什,拿到林幸眼前,“小幸送给我一颗心,怎么自己却忘了。”
林幸定睛一看,那是一片树叶,她想起来了。
那年夏天,林幸偶然发现了一片带着心形孔洞的叶子,于是摘下来,送给了徐溪晚,还说是送给了徐溪晚一颗心。
那年她觉察自己喜欢徐溪晚,那年她送徐溪晚一颗心。
年少时一片无足轻重的叶子,林幸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徐溪晚会珍藏到如今。林幸拿着那片叶子在手里把玩。
那叶子十年前就已经被徐溪晚做成了标本夹在钱包里,现在还保留当年的脉络,林幸已失去少女时的天真烂漫,仔细端详才看出叶子中间那个虫蛀窟窿的一点心形,其实很勉强,真不知当年自己怎么有勇气把它送给徐溪晚。
而徐溪晚也陪着她胡闹,明明不像,自己问她时,她却说真像。
“晚晚,你知道我把它送给你时,心里在想什么么?”林幸问。
“什么?”
“我想,要是我能亲亲晚晚就好了。”林幸回头,扬起下巴,嘴唇轻碰徐溪晚侧脸,“可惜那时我太小了,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原来你那时就开始动歪脑筋了,我竟然一点没发现。”徐溪晚任由她亲吻,笑意温暖。
“是啊,我那时就喜欢晚晚了,所以后来你让我走,我才会那么难过。”
“对不起。”徐溪晚歉然,握着林幸的手指放到嘴边亲吻。
“没关系啦,反正现在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就不跟你计较啦。”林幸手指很敏感,徐溪晚的吻又轻又软,她指缝里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想起来一个严肃的问题,正正神色问:“晚晚,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这个问题林幸想了很久,毫无头绪,徐溪晚的喜欢太内敛,林幸根本找不到痕迹。
亲吻林幸指背的动作蓦然停了。
徐溪晚看着天花板眯了眯眼睛。
什么时候?她的记忆飘远,脑海里闪过的是当年惊鸿一瞥的那一段雪白的小腿。
这个记忆折磨了徐溪晚很多年,是无数个夜晚徐溪晚失眠的罪魁祸首,直到现在,徐溪晚对这个记忆片段仍心有余悸。
又是最强烈的引|诱,隔三差五窜入脑海,蛊惑徐溪晚回忆。
“我不记得了。”徐溪晚笑着说,“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幸听得心里很甜,“哈哈,这就叫日久生情。”
徐溪晚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微笑,贴着林幸耳朵说了什么。
林幸脸唰地红了,骂徐溪晚是个老流氓。
徐溪晚说:“我是跟小流氓学的。”
林幸佯装叹气,“可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老流氓,就会嘴上占我便宜,要动真格的时候就不敢了。”
徐溪晚知她指什么,但笑不语。
日子平淡安稳,林幸出差的时候还是多,三天两头和徐溪晚见不着面,一逮着机会就跟拿胶水粘在徐溪晚身上似的,要亲要抱,怎么都腻不够,徐溪晚吻技逐渐纯熟,每次都让林幸燥热难耐,每次又都是点到即止,林幸不知道徐溪晚怎么样,反正她觉得自己是快憋出病来了。
不过还好,一场大雪过后,徐溪晚的生日总算到了。
不年不节的工作日,白天二人各忙各的,只有中午吃饭时碰头,林幸跟徐溪晚说自己下午要去分公司开会,开完会直接回家,就不和徐溪晚一起下班了,徐溪晚说知道了,也没在意。
林幸又提醒她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就是四十岁生日么,我知道自己是个老女人啦,不用小幸一直提醒。”徐溪晚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放心,我今天一定早点回去。”
林幸脸上乐开了花。
什么样的礼物值得林幸提醒这么多遍?徐溪晚一直在回避自己已经四十岁这件事,不过因为林幸一遍遍提醒,勾起了她对礼物的好奇心,也开始对自己已经到来的四十岁抱有期待。
徐溪晚能推的工作都推的差不多了,下午没什么事,跟秘书说了一声,提前走人,到家正好六点,一问管家,原来林幸早就回来了。
林幸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也不知鼓捣什么,连徐溪晚叫她都不开门,直到七点半吃晚饭时才下来,脸红红的,好像发烧了一样,徐溪晚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又说没有。
徐溪晚说:“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叫刘医生过来看看,生日哪天过都是一样,病情可不能耽误。”
“真的没事,晚晚你不用担心我,来,吃个虾。”林幸给徐溪晚夹菜,顺便把看医生的话题带了过去。
徐溪晚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也就不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徐溪晚在一楼看财经新闻,而林幸又神秘兮兮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徐溪晚不懂她在捣什么鬼,想到她说的生日礼物,颇为好奇,财经新闻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礼物的事。
她们七点半吃晚饭,八点半吃完,徐溪晚又看了一个小时新闻,一直到九点半的时候,礼物的事仍无动静,徐溪晚关了电视回房洗澡睡觉,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再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徐溪晚想大概是礼物没准备好,林幸不好意思见自己了,也没多想,躺床上准备睡觉,林幸才给徐溪晚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