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徐暖也不知道镖局的人是否找得到离都城的周夏,也不知道芙儿是否将讯息散播下去。
次日清早小杏跑了进来说:“小姐外头的官兵好像少了一半。”
“官员还没放出来?”徐暖从软塌坐了起来,询问。
“眼下小厮都出不去了,没法打听情况。”小杏应着。
徐暖捧着茶水,身上披着薄毯,呆呆的看着外头细密的雨说:“怕是完不成婚了。”
用完早饭后,徐暖看着这身大红嫁衣,低声说道:“这嫁衣可真好看。”
“小姐穿上也好看的。”小杏笑着说。
徐暖微笑着将嫁衣收了起来,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大厅。
临近黄昏时,房间点上灯盏,徐暖坐在一旁,见大门长廊外涌进一匹人马。
徐茗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全然没了那和事佬的气度。
“你真是厉害!”
徐暖捧着温热的茶水望着一身华服的徐茗,头饰繁多,就连那耳坠的样式都很是繁杂。
屋外的雨水嘀嗒嘀嗒地落在窗台,徐暖稍稍伸手合上窗,瞥见小杏被人扣在门外说道:“烂摊子是你弄出来,关我什么事?”
“还是说你想保着这假名声,企图让尹若月娶你不成?”
徐茗伸手打翻徐暖手中的茶杯嘲笑般说:
“你以为你让周夏派兵回都城就能救你?”
“我告诉你勤王手里有都城兵马,只要我扶持他当上皇帝,周夏一武将能做什么?”
“那你还这般恼羞成怒?”徐暖反问道:“尹若月待你不薄,明知她是皇室眼中钉,你何故要让她落至这般险境?”
“不是你的话,我怎会想要禁锢她,想要夺她兵权。”徐茗伸手扼住徐暖的脖颈说:“快把玉佩交出来!”
徐暖身躯被推着贴近冰冷的墙壁,双手握着徐茗的脖颈问:“你当真以为玉佩在我这?”
“你应当读过那本书,书中的尹若月对于权力追随,远比情爱,玉佩放我这岂不是任人摆布?”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来这本书中,结果却因为弄错名字,而把你这弄进这书里来,就算玉佩不在你这,你也活不过今晚。”
显然徐茗力道越发大了许多,徐暖摸索着藏在袖间的玉佩,放入徐茗身上,目光忽地瞥见门口的人,而后放下手喊道:
“难道你想将玉佩占为己有?勤王也不会任由你摆布的。”
徐茗冷笑着说:“勤王不过是一枚棋子,天下那么多王爷,我扶持谁当皇帝都可以,你……”
亲眼见徐茗笑容僵硬的消逝,手中力道也随即松开,徐暖喘息着看见手握长剑的勤王站在一旁。
徐茗倒在一侧,看着那勤王,不解道:“勤王……怎么会来?”
徐暖喘息着起身,背靠着强,看着勤王手握着长剑,毫不留情的再次刺中徐茗心口恶狠狠地喊道:“真是个贱人。”
亲眼见到徐茗没气,徐暖整个人才稍稍松懈了口,便见这勤王很是诡异的笑道:“清小姐的样貌和长公主还真是一模一样。”
“多谢勤王相救,玉佩就在这人身上。”徐暖捂着脖颈间,嗓子嘶哑的说。
只见勤王从徐茗身上拿到那玉佩,满是欣喜的跑出大厅,先前随徐茗而来的官兵悉数被斩杀。
徐暖目光移至倒在地上的徐茗轻声道:“你恐怕不明白这书中争权夺利的人猜忌之心有多重。”
这书中的人万万是没有那般好算计的,深处宫中那些年,徐暖早已见多阴谋诡计。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杏红着眼跑了进来说:“小姐我们跑吧?”
“跑不了的。”
眼下恐怕都城已经乱了,徐暖透过这细密的雨声,隐约的听到外头的欺骗呐喊。
如若周夏攻破都城,勤王定会抵死抗争,玉佩便是关键,如若勤王不信,便会拿着玉佩去质问尹若月,随行的暗卫便会发现尹若月深藏何处。
这是险计,如若勤王性情急躁,不是尹若月亡就是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好在勤王善于隐忍,才在这数十年的皇室斗争中得以存活,如今便是最好的时候,他如何能按耐的住。
没有徐茗,勤王单独带兵入宫,徐霖只要不是个傻子,总该明白他们的狼子野心。
“小姐,那玉佩是尹小姐送的吗?”一旁的小杏忽地开口问。
徐暖回过神来应着:“不是,那只是一枚假的玉佩而已。”
真的玉佩有两枚,在上回兆州城兵乱之后,尹若月便制了两枚玉佩,况且尹若月还在宫中培植暗卫,如若不是徐茗从中相助,勤王和徐霖怎么会那么简单的挟制住尹若月。
“小杏,让仆人把徐茗郡主的抬出去,好好安葬吧。”
“小姐,这郡主可不是什么好人。”小杏起身,心疼地说:“脖子都青了一大块了。”
徐暖这才回过神来,窗外忽地响起数声炮火声响,都城城门应当是周夏被攻破了。
窗外的雨也终于停了,徐暖担忧的望着都城皇宫的方向,不知那方到底状况如何。
半夜时呐喊声弱了不少,小杏汇报着门外的官兵都人给赶走了。
徐暖从软塌上起身,便直往门口走去,一旁的小杏跟都跟不上,忙喊着:“小姐眼下外头街上还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