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突然的顽皮,徐暖忍不住揉着尹若月微凉的脸, 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附在耳旁低声说:
“月儿真是坏,我原先还在想难不成月儿这般快就喜新厌旧了。”
“哪里的事?”尹若月侧头望着徐暖, 微凉的指尖握着徐暖露在外头的手说:“夫人很好了,除却对月儿有些冷淡,别的自然是没话说了。”
徐暖低头轻咬了下尹若月的耳垂说道:“我们每日都在一块,平日里你处理公务繁忙,若是闲暇时间还同你吵架岂不是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时光吗?”
尹若月身体微微一顿,目光探向徐暖应着:“那不如公主每日都多亲月儿几下,或者多亲近几次?”
说完,尹若月好似便要倾身而来,徐暖微微向后躲着,掌心轻推着尹若月的额头,眼眸中微带笑意地说:
“不要,每每听了你一次,便有二次三次,你就是个小机灵,不能都如了你的意。”
尹若月无辜的望着徐暖很是无奈地说:“夫人,我乃两朝重臣,这小机灵的称呼要是被旁人听去岂不是有失威严?”
“那你眼下还窝在我怀里,岂不是更没面子?”徐暖低头亲了下尹若月的额头笑着应道。
“夫人……”
尹若月略微惊讶的说:“夫人再亲一下?”
“不亲。”
徐暖伸手遮住尹若月明亮的眼轻声说道:“眼下外头还未亮,月儿快睡会吧,你身子太凉了。”
尹若月却握着徐暖的手,移至嘴旁亲了下,而后乖巧闭上眼。
也不知尹若月睡没睡着,好一会,徐暖侧耳细细听着这绵长的呼吸,方才小心的让尹若月平躺在被褥里。
尹若月这一睡便是近午时,两人洗漱梳发后,用了些斋饭,方才离寺。
本以为尹若月身子一向好,未曾想还是受了那夜的风寒,直至除夕那夜也还是偶有咳嗽,神色有些虚弱。
入夜,府里早已装饰的很是喜庆,炮竹声响噪杂不停,饭菜上桌,尹若月望了望问:“除夕夜怎能无酒呢?”
“你眼下这病还未好,酒就不要想了。”
徐暖乘着汤递于尹若月,见着尹若月眉头微耸,模样可怜的很。
因着接连几日的低烧,使得尹若月精神不太好,若是往日徐暖自是不会这般,可眼下病还未好实在沾不得酒。
好在尹若月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反倒很是安分的饮着汤,徐暖捧着汤碗小口的喝着。
“总算是明白往日里公主生病时的感受。”尹若月叹息了声说着。
“你一年难得生病,偶尔生一回病也是好事,何必如此唉声叹气?”
“好事?”尹若月不明白的望着徐暖问:“夫人这话听着怎么像诅咒月儿似的?”
徐暖握着汤勺应着:“偶尔生回病,也能增强抵抗力。”
尹若月更是迷茫的望着徐暖询问:“何为抵抗力?”
呃……
“就好比如你身体是一座城池,疾病就像外敌,偶尔进攻一回,也会锻炼你身体里的小兵,这样可好懂些?”
“好像有些许道理。”尹若月饶有兴趣的点头。
饭菜吃的差不多时,仆人收拾好,备上些许茶果点心,好用以缓解漫长除夕夜。
徐暖手中捧着热茶饮着,瞥见一旁对着药碗发愁的尹若月,嘴角不由的上扬说:“药汤若是凉了,会更苦些的。”
见尹若月皱着眉头一鼓作气的灌了下去,徐暖伸手拾起糖果,剥掉糖纸,塞进尹若月的嘴里。
“这糖果奶香味好重。”约是糖果缓解药汤的味道,尹若月眉头微松说着。
徐暖饮着茶说:“嗯,这糖果对小孩子多是受欢迎的。”
窗外忽闻阵阵烟花声响,徐暖移步走至窗旁,缓缓推开窗便见绚烂烟花绽放。
尹若月从身后搂着徐暖轻声道:“这烟花比之次年可是花样多了些许。”
“你弄的?”因着炮竹声太大,徐暖只得靠近尹若月问。
“自然,这烟花还是我让小杏带着仆人们在外头放着。”
尹若月像是邀功一般,笑着说。
徐暖伸手摸着尹若月的手,直至夜空忽地绽放百年好合四字,约莫是四周观看的人们,纷纷发出惊叹。
直至烟花结束已是近子时,徐暖怕尹若月受凉忙合上窗,询问:“也没听到账房汇报你从账房提银子,这烟花恐怕需费了不少银子,你哪里来的银子?”
尹若月故作高深的应着:“难不成是夫人惦记月儿的私房钱?
”
徐暖拿着暖手炉塞入尹若月手中说:“你不说也不要紧,只是日后若是酒楼小厮上门来讨酒钱,我便让小厮找你要便是了。”
“夫人真要这般狠心?”
“这就算狠心?”徐暖捧着热茶坐在软塌上,仰视着尹若月回着。
尹若月跟着坐在一旁,忽地扯开话题说:“过几日各家眷恐怕又要来访,夫人可得拿出气势来,不要被旁人欺负了。”
徐暖侧头望着尹若月不解的说:“你与大臣无亲无故,平日里也不与他们交好,怎的每每赶着上门来?”
“不过就是趋炎附势的官场形式罢了,夫人若是不想便都拒了。”
“到时再说吧。”
待又一轮炮竹声响起,除夕夜的守岁方才结束,尹若月因着身体不舒服早已困的不行,徐暖免了各种细碎礼节,让小杏给府里的仆人侍女们发放赏钱,而后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