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尹若月却无半点醒来的迹象, 徐暖微微侧身, 缓了缓神伸手掀开被褥说着:“再不起来说不定就耽误上早朝的时辰了。”
尹若月眉头紧皱微微睁开眼, 望着徐暖应着:“芙儿,怎么这么快就卯时了?”
见她这般迷糊地模样,徐暖不禁心软,毕竟尹若月昨夜也是大半夜赶了回来, 这会天还朦胧的亮她又要离开。
“若是实在觉得累, 不如称病休息一日?”
尹若月侧头看着徐暖,掌心在被褥里摸索着徐暖的手, 捧着徐暖的贴近着脸颊,忽地在徐暖掌心亲了下,语气慵懒地说道:
“都城内本就流言四起,我若不及时斩草除根,公主与周夏的良缘恐怕就会有心人给坐实了。”
没想尹若月还记着那流言,徐暖也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得掌心发烫的厉害。
“大早上的你……不正经,还不快起来。”
徐暖自顾自的说着,便从尹若月手中移出手。
尹若月并未纠缠,而是撑起身子坐着,像是故意般叹息,转过头看着徐暖,凑近道:“公主今日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这么突然的询问,徐暖满是困惑的看着回着:“哪里不一样了?”
“你可别又逗我,都快到卯时你还不快些抓紧时间梳洗打扮。”
“好像变凶了。”尹若月满是打量的看着,忽地又笑了,伸手搂着徐暖在耳旁轻声说着:“不过就算公主变凶了,也还是很可爱。”
尹若月好像是故意挨得这么近,唇瓣时常会隐约触碰到徐暖的耳垂。
等红了张脸的徐暖想要回击时,尹若月已经起身,很是正经地绕过屏风唤着侍女进来伺候。
又不好发脾气,徐暖只好伸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耳垂将自己整个人闷在被褥里。
好一会等尹若月离开房间,徐暖才探出头来。
再睡已是不可能,徐暖只好唤侍女伺候洗漱,坐在梳妆台前梳发时,一旁几位侍女目光躲闪,脸色很是红润。
徐暖还以为是这屋子里炭盆燃的太旺,直至瞥见那铜镜里自己脖颈间好似有些许不太对劲时,才回想起尹若月今早会那般反常的夸自己可爱。
原是早就做下这调戏的亏心事,徐暖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上回姻缘符的事都没有追究她,可这回居然在这么暧昧的地方留下印迹,徐暖现在非常怀疑自己与尹若月的流言恐怕都是尹若月亲自散播的。
毕竟尹若月还真做的出这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见一旁侍女满是打量,徐暖只好赶紧先伸手捂住那印迹说道:“反正眼下脚受伤也不便出门,随意就好。”
见侍女们纷纷退出房间,徐暖忙伸手捧着那方铜镜好好察看还有哪里不对劲的。
确认只有那一处后,徐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衣柜,看看有什么衣领是又能遮挡住这印迹的。
寻了大半个衣柜也没找到件合适的衣裳,无奈徐暖只好寻着纱布,勉强遮掩住。
一日未曾出门,徐暖正等着尹若月回来好算账。
不想傍晚时尹若月派遣仆人送了一封信,那仆人只汇报说公务繁忙,近些日子小姐恐怕不能来。
让仆人退下,徐暖拆开信封,整个人更不好了。
【因公务繁忙,暂别几日,微臣猜想公主已发现可爱之处,切勿太过激动,以防身体不适。】
这简略的书信下,还很是正经的标注着尹若月的名字。
徐暖根本不想再看第二遍,便将信纸放在一旁,吩咐侍女把大门锁好,便早早的熄灯入睡。
此后几日真不见尹若月人影,徐暖也乐得个清闲,只是不想这别院突然成了热闹之地。
每日都有人递帖子邀约尹若月,不是赏花,就是什么诗集。
徐暖每日的乐趣便成了数邀尹若月的男子多还是女子多。
只不过次数多了之后,徐暖就不太耐烦了,本以为帖子放这自己不管即可。
奈何后来人一波又一波的登门拜访,没有见到尹若月,徐暖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好不容易用饭过后,徐暖想要小睡一会,外头仆人来报,“公主,外头有一公子说是来找小姐的。”
徐暖捧着热茶说着:“你就告诉他尹若月不在这,让他倒别处邀约去。”
“可那公子不信,甚至打了仆人一巴掌,说若是请不来小姐,非摘了小的脑袋不可。”仆人跪伏在地上惶恐不安。
这般嚣张的上门邀约,徐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瞥见那仆人脸颊红肿一处。
“那公子是何人士?”
“回公主,这位公子是五贤王嫡子徐矜,脾气火爆的很。”
徐矜,这角色堪称炮灰中的炮灰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
徐暖伸手理了理衣襟说道:“那好,我去前堂与他说明。”
出了内室,入长廊,吩咐侍女找来七八个壮汉,特意散步似的绕了一圈才去前堂。
便见那徐矜面色恼火,伸手又摔碎茶杯,大喊:“再敷衍本公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性情与那五贤王徐庆真的相差太远,也难怪尹若月拿捏的住五贤王,有这样的儿子想不受牵连都难。
“尹若月是真不在这。”
徐暖走上前行礼说道。
徐矜轻哼一声,敷衍地问道:“这不是玉椤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