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其实感觉还挺好的。
徐暖拖着长长的语气说着:“若是成婚最好的人选,那自然是周夏不过了。”
“一来周远父子手握重权与你父亲在朝堂正好对抗,二来我还可让周夏与你共同谋划,如此是再好不过的了。”
尹若月很是急切的拒绝,“不行,我怎么因为要与父亲抗衡,而让你同周夏成婚?”
“怎么不行?”徐暖装作看不懂尹若月的焦急说道:“朝政要事,自然是要不拘小节,再者月儿难不成嫌弃我嫁了周夏,就不愿娶我了?”
“自然不是,只是公主怎么可以真的嫁给周夏?”
难得见尹若月气急,红了脸,脸颊微微渗着汗渍,整个人急得不行。
徐暖拿着帕巾替尹若月擦拭着脸颊,不急不慢地说着:“月儿不也说了,朝局混乱,眼下儿女情长也得先放一放才是。”
尹若月反常的紧紧搂着徐暖,附在耳旁念道:“不许,就是不许,千万人说我也不许!”
“更何况公主怎么能以助我为理由而与他人成亲,还是趁早消了这心思才好。”
没有想到尹若月会这般激动,徐暖都快忘了自己是在演戏,忙安抚着她,说着:“我们眼下早已过适婚年龄,若是再拖着,你父亲指不定弄出什么对策来,我主动出击,也好过担惊受怕。”
“那周夏为人我信得过,再说她有把柄握在我手里的。”
尹若月不信看着徐暖询问:“把柄?”
“周夏一向小心谨慎,我都找不出把柄来,公主说的是真的?”
徐暖稍稍拉开距离,不忍心在逗她,索性直白地说着:“当然,只是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毕竟周夏是女儿身这事,关系到周远一族人的性命。
尹若月眼角微红地望着徐暖,薄唇轻启:“公主真铁了心要回宫?”
见尹若月这般少女忧愁的面容,徐暖便伸手紧紧拉着尹若月,向一侧凉亭中走去。
池中荷花已然含苞待放,入夜微凉,徐暖侧头看着尹若月说道:
“回宫,是我最好的方式。”
一来可以暂时缓解尹若月父女之间的关系,二来则是眼看快要若历三十年了,皇位争夺,朝堂党羽必有大乱,若是要稳就必须回宫。
尹若月没了方才的情绪困扰,冷静的思索问道:“若是回宫公主的安忧都无法保证,岂不是太危险了?”
明知这尹若月为了让自己放弃才说的,徐暖却莫名这般倔强的尹若月很是可爱,伸手捧着她垂落的双手说道:“月儿这么厉害,难不成就不会在宫里给我安插些人手?”
“没有我在身旁守着,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显然尹若月从心里不乐意这提议,徐暖拉着尹若月坐了下来说着:“没事,你有空也可以进宫来看看我。”
不想尹若月忽地抬头,丝毫不顾及外头一干人等,光天化日之下亲了下徐暖的唇瓣,霸道地应道:
“公主说的这些都是易事,唯独与周夏婚约一事我是不许。”
好在一旁的侍女知趣纷纷退下,徐暖见尹若月铁了心不等到回答不罢休,也只好缓和着说:“有婚约又不是一定要成婚的。”
尹若月这才缓过神来问道:“公主这也是缓兵之计?”
“也算是吧,反正只要能暂时让你父亲忌惮我与周家的婚约,加之你又护着,应当是难以下手的。”
这番谈话直至四周都暗了下来,耳旁蝉鸣声如雷,尹若月方才点头答应了。
原本只是徐暖的恶作剧,不想突然成了要实施的方案。
辗转至五月中旬,院子里的荷花池里荷花大多数都已开了。
天气炎热,徐暖倒觉得刚刚好,窝在凉亭的软塌上。
侍女们避居在一旁,偶有微风袭来,很是惬意。
清早尹若月上朝去后,徐暖总算是得了会闲暇时光。
临近午时让侍女们备好饭菜,等饭菜刚备好,尹若月准时的赶回来。
只见尹若月脸颊微红地走入凉亭,坐在一旁,端起一旁的茶水喝着。
徐暖握着圆面扇替她扇着风,问道:“你这骑马来的?”
“马车闷又热,还不如骑马来的凉快。”
尹若月放下茶盏,便顺势倒在徐暖怀里,闭着眼舒服叹道:“公主当真是夏日解暑利器啊。”
那一旁端着水的侍女一时也不敢动,徐暖只得让她放下离去。
自从跟尹若月一个人相处,徐暖才知道尹若月居然有不喜欢让人近身接触伺候的习惯。
就连芙儿好像也只在那回尹若月受箭伤时照顾过。
徐暖只好自个担起照顾,拧着帕巾替尹若月擦拭着脸颊和发热的手心。
尹若月簌的睁开眼,清澈明朗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徐暖说道:“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大半日不见我这心里也想公主想的紧。”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明知尹若月就是故意说这些肉麻的话,偏偏徐暖就是耐不住脸红着。
“那不如这样,我把你的心挖下来,你便可不想的紧了。”
“那好,反正我的心迟早都是要给公主的。”尹若月赖在徐暖怀里说着。
最怕遇上无赖,尤其是遇到女无赖,徐暖真是没撤了。
只得让尹若月自个躺在一侧,便将手中握着的帕巾放置在一旁,拿起话本自顾自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