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并未接,审视这不知是什么混合物的丹药询问:“仙丹难得,不如国师也吃几颗,延年益寿不更好?”
“多谢公主,只是我早已脱离五谷,离得道成仙已经不远了。”
推迟?那这国师一定是有问题。
示意宫人们接下,离开太后寝宫时,徐暖还瞥见藏在太后袖间的烟管,心间更是一沉。
难不成是吸食类似会上瘾的毒/药?
回玉昭宫时,徐暖将宫人手里握着的丹药,打开看了看,细声说道:“想办法,把它交给你家小姐,查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是。”那宫女低声应着。
太后已然这般,那想来整个皇宫只是个空架子了。
这国师会不会是那个蒲大师?
徐暖窝坐在朝窗的软塌上,夕阳西下,温度凉了不少,身上裹着薄毯都还觉得冷。
房间有些昏暗时,宫人们进来将灯盏点上,一侍女走近着徐暖侧头去看,才知是尹若月身旁的芙儿。
芙儿轻声说道:“公主,那药丹里头放不少容易使人昏迷的□□,长期服用可使人在神志不清中死去。”
“小姐还有一事要告知公主,此事自有大臣谏言,可已被皇帝赐死,就连那大臣一家也被流放一千里,望公主切勿心急。”
徐暖把手中捧着茶杯放置在一旁应道:“嗯,知道了。”
这事尹若月知道,所以尹政应当也是知道的。
皇室已然混乱,那国师极有可能是想太后那手里的兵权。
可太后手里那兵权是有印玺,如果在皇宫里,那国师应当早就得手,就不必这般费心费力。
除非国师他没有拿到印玺,又或者是太后早已把印玺交于他人。
徐暖想的头疼,回过神来,见芙儿仍旧站在一侧,便觉得奇怪。
“你怎么还站在这?”
芙儿换了杯热茶,交于徐暖掌心说道:“小姐说公主一人在宫里不放心,便让芙儿留在这伺候公主。”
哎?
尹若月怎么就突然想了这么一出?
窗户外忽地落下一信鸽,芙儿走近,伸手抱住那信鸽,拿出里头的信纸交于公主说:
“这是小姐特意训练的信鸽,若是公主有事可飞鸽传书于小姐,”
徐暖接过信,便见这芙儿绕过屏风,特意留了空间让自己看信。
【本以为公主是想月儿了,才派人来问话,不想公主竟然如此薄情,丝毫未曾提及月儿,真是令人伤心。】
信看到最后,徐暖都能想像尹若月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定是可怜的很,就连平日正经的名字都不留了。
徐暖将信纸夹在这话本里,犹豫半会,便唤道:“来人,备笔墨。”
芙儿端着笔墨纸砚进来时,细声说道:“猜想公主总是会回信的,偏生我家小姐还不放心的让芙儿来这提醒,生怕公主忘了。”
“她还真就为这事让你进宫的?”
“是啊。”芙儿研墨,稍作停顿的说着:“小姐自小便待公主比旁人都要好,想来更是在意公主的想法。”
突然被第三人这样直白的说,徐暖只得低头都不敢去看芙儿,提笔欲回,却发现好像又没什么回的,
犹豫再三,瞥见一旁的芙儿,才想起话题写着:
【才不过一日,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再者我这并不少侍女,芙儿乃你贴身侍女,你且领了回去。】
想来想去,也不知还有哪里可以加的,索性徐暖便停了笔,让芙儿把这信让信鸽送了出去。
次日大清早徐暖刚洗漱好,正由着侍女梳妆打扮时,那信鸽便勤劳的落在窗旁,咕咕地叫着。
芙儿将信递上,顺带的让一旁梳洗的侍女们一同退下。
【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公主竟然丝毫不解风情,真是令月儿心疼不已,想来那国师的来历公主定是不想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暖看着这信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仿若看着这信纸就能看到尹若月那故意挑逗的神情,可爱又可恨的让人想要去捏上一下。
第三十九章
等到反应过来时, 徐暖便立即正经起来,起步走至一旁的书桌旁, 伸手研墨, 琢磨好一会, 才提笔写着:
【国师一事, 多与朝堂有关,忧皇宫将乱, 宰相必有行动, 你务必留意。】
等写完时, 屏风外的侍女忽地在外唤道:“公主药该凉了。”
徐暖停笔, 拿起这纸张吹了吹上头的墨迹,不禁想着来了这么多年毛笔字倒是长进了不少。
也不知尹若月看见这信时, 会不会一脸失望, 徐暖一想着便忍不住好奇。
收回思绪想着既然国师来历尹若月已知晓,那应当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
眼下最要紧的事反倒是徐暖自身的安危和思量未来前景如何安排。
皇位争夺, 自己这病弱公主无权无势, 如何在其中斡旋?
得天下者自然是手握大权, 这大权一来是兵,其二就是钱。
兵权如今的徐暖恐怕是难以触及,至于钱财么,自己一个病弱公主有什么生财之道?
手工糖果师, 这是徐暖穿来前的职业, 所以自从来这玉昭宫的糖果,都是由徐暖自个弄的, 多数宫里孩子都爱吃,徐妍最是喜爱。
头一回做生意的徐暖真的是脑袋疼,喝着粥,想了好一会,索性不想,直接动手干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