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矫情。
他希望安茹的世界更广阔,更自由。可是当她开始走向更远的地方,谢谨却又开始难受。
他从未想过,或许哪一天,安茹就会从自己的掌心飞出去,寻觅更有趣的灵魂,更温暖的怀抱。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生活单调枯燥的男人?
他对待喜欢的人和事,一贯自卑。他仰慕过谢诚和言澈,却终究没能变成他们那样出色。他倾慕过沈濛,却被她的坚持和善良所击败。而这一次呢,他所爱慕的女孩,灵动狡黠,执拗坚强。但是他老了,母亲的企业他需要继承,两老也始终要人来看顾。他褪去那套暗沉却始终在内心鲜艳着的军装,把人生定格在一条再也没办法跳出去的路上。
安茹的人生还有很多机会,还能碰见很多出色的人。至少现在,她不用急着决定终身。
“你说了以后不抽烟的。”安茹站在车子外面,拉了拉门把却没有反应,“快开门呀,我好冷啊。”
谢谨的手微微抖了抖,把烟头扔到车外后去给她开门:“怎么回来了,不去了?”
安茹关上门,随后就把车窗都摇了上去。车子里并没有开灯,黑逡逡的,还有些烟味还未散尽,却并不能影响安茹现在的好心情。
她简单又直接的扯过谢谨的外套领边,小脑袋仰着,眸中星光万千:“谢谨,你吃闷醋的模样我也很喜欢。”
说着,她主动献上了自己柔软冰凉的小嘴唇。
谢谨先是一顿,而后长臂一伸,扣住了安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车外的风依旧凛冽,下课的学生们神色匆匆,冻得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关注其他。只有车子里的两人,吻得温热缱绻,谁也打扰不了。
。
谢谨家里多了个小姑娘,还是个十几岁,比孟颖还要小的丫头片子。
这件事在谢谨母亲韩雅月那儿并没有瞒多久,又或者说,谢谨根本就没打算瞒着她。
但谢谨没想到,她来的那天,自己会不在家。
安茹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双与谢谨极为相似的眼睛。
韩雅月是个企业家,周身散发着干练和精明。她现在只是淡淡的看着安茹,眸中未见惊讶,语气平淡地说:“你好,我找谢谨。”
安茹默了默,退开让她进来:“谢谨回公司了。”
韩雅月从容地走进去,在客厅环视一周后,微微皱了皱眉才坐下:“我要一杯温水,谢谢。”
安茹乖巧地入厨房倒了水,放到她面前:“阿姨,需要我给谢谨打电话吗?”
“不用。”韩雅月很快就拒绝了,而后顿了顿,问,“你知道我是谁?”
“嗯。”安茹点头,“他长得像你。”
“你倒是一点也不怕我。”韩雅月抿了一口水,仪态端庄。
安茹有些莫名:“我应该怕你?”
韩雅月打量她,她的眼清澈又盈亮,看着自己的时候的平静不像是装的。到底年轻,双眼十分漂亮。
“我不会同意你和谢谨在一起。”韩雅月直奔主题。
她与谢谨之间差八年,曾经的经历也着实不堪,实在是衬不起谢谨。
安茹先是沉默了一瞬,但到底没有忍住:“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你同意?”
韩雅月皱了皱眉,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实在荒唐:“你说什么?”
“他比我大八岁,算起来已经26岁。他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他会自己思考和选择。”安茹说,“为什么,需要你同意?”
“因为我知道,你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你。”她的眼神变得凌厉。
“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适不适合。”安茹摇了摇头,“而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他是这辈子最适合我的人。”
“你年纪小,有些东西,根本不能说一辈子。”韩雅月抿起唇,试图开解她。
安茹又摇头:“我活了这么久,没什么人和事想去笃定,他是唯一一个。”
韩雅月读懂了安茹眼里的认真和执拗,她想起找人调查得来的那份报告,虽然怜惜却始终不认可她的爱情观:“你要知道,谢谨是个善良的人,如果每一个他曾经帮助过的人都要笃定他一个人,那他应该会很忙。况且,恩情不是爱情,你年纪还小,会混淆也很正常。”
“谢谨不是帮助了我这么简单。”安茹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只是语气平淡地补充,“他是我的救赎,此生唯一的救赎。”
“安茹。”谢谨站在玄关,叫唤她。
安茹扭头看他,弯了弯眉眼:“你回来了。”
“你进房间去。”谢谨换了鞋,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安茹看了一眼韩雅月,乖巧地站起身:“好,你们慢慢聊,我去做卷子。”
随着安茹房间的门关上,谢谨才走进客厅:“妈。”
“怎么,怕我吓着她?”韩雅月有些愠怒。
谢谨忍不住笑了笑,坐下才回答:“我是怕她吓着你。”
韩雅月愣了愣,又听见他说:“你要是再说下去,她会吓死你的。”
“你妈这样的年纪,还能被一个小丫头吓着?”韩雅月微微松懈了肩膀,不再板着刚才那副严肃地模样,但却依旧不好亲近。
“你再说要拆散我们,她半夜偷偷到我房间杀了我再自杀,也是可能的。”谢谨从容不迫地恐吓韩雅月。
韩雅月一愣,立马站了起来:“她的精神真的有问题?!”
“嗯。”谢谨头也没抬,“她有很严重的幻觉,她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