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有孕的时候他本来也想过封她个夫人,因为郭氏早产,才拖了又拖,却不想,拖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对于宫里没有阴夫人,刘秀现在只有庆幸的份儿。
“还是算了吧,朝令夕改总不是好事,阴氏该得的也没少什么,这样就可以了。”
郭氏几乎无法掩饰心中的狂喜,勉强露出个为难的表情,“陛下,如今宫里贵人多了,臣妾是怕姐姐心里委屈着。”
“怎么会,阴氏最是贤德宽厚,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委屈着。”刘秀不以为意的说道,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用的称呼一直都是阴氏,而不是过去常用的丽华。
郭圣通差点就要仰天长啸了,没想到阴氏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亏她天天做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却被刘秀用到这里。她发自内心的微笑着,轻声的说道,“陛下说的是,都是臣妾想左了。姐姐这样的人,恨不得宫里人人都好,怎么还会介意这种区区小事。”
“是啊,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被郭氏这样一说,刘秀反而觉得有些不是个滋味,明明阴氏嘴上都说着些贤德的话,为什么还总留露出委屈的神色。看来还是郭氏之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阴家现在就忘乎所以,再升她的位分已是万万不能了。
“诺。”郭氏喜滋滋的退出了广德殿,至于刘秀要什么时候下旨册封,那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的了。她原本想着去侧殿探望探望任缳,又担心刘秀恐怕马上也要过去,只得悻悻地作罢。
郭圣通回到长秋宫紫苏两眼发光地看着她,“娘娘,您知道任美人跟皇上说了什么吗?”
“她说了什么呀?”郭氏好奇的问道。
“原话没人敢说,奴婢也只听了个大概,美人把皇上比作了桀纣一样的昏君呢”
“啊”郭氏不由的大吃一惊,这任缳的胆子是怎么长的,而刘秀居然就真的忍了下来。“她可真是豁出命去了”
“是啊,皇上当时气得手都哆嗦了,这才打了任美人一巴掌。而任美人不但不服软认错,反而说了句‘随军出征,万死不能,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郭氏心里很是佩服任缳的勇气,就是当年的她也做不到这一步。不管她跟刘秀之间是误会也好,还是真的生出嫌隙,她也只敢冷眼瞧着,一言不发。在她的心里,不管怎么样刘秀都是丈夫,都是天。现如今,与其说任缳是把生死置之了度外,还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把刘秀放在眼里。这以后可要怎么办?
“娘娘在担忧什么?”许氏最近得了儿子,不常出来走动,不过任缳这个事情闹得太大,连她也听到了些动静,皇后刚进门,她就跟着来了。
“任缳。”郭圣通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郭氏虽然没有明说,许氏略一想也就明白,于是笑着说道,“娘娘何必担这个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您没看皇上自己都没那么在意,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拿好话哄着人家呢?”
这话换了别的女人,都是要带上几分醋劲儿的,偏偏许氏说的就平平淡淡,就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也只是暂时的,皇上现在不过是新鲜而已,日子长了,任缳这个性子皇上是不可能忍得了的。”
“这也有可能,不过谁又知道皇上能新鲜到哪一天呢?谁又能知道任美人会倔强到哪一天呢?不过,奴婢反而觉得任美人要是一辈子都不改这个脾气,皇上兴许还真能宠她一辈子,如果改了,那倒是可能会失宠。”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可是皇上啊,谁能给他一辈子气受。”前一世她就是偶尔使个小性子,刘秀都受不了,何况任缳这样大逆不道
“就是没人给他气受,所以才新鲜。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宫里的娘娘现在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儿,至少在皇上面前都那么的温婉贤良,皇上看得多了,难免觉得无趣。任美人最吸引皇上的,也许根本就不是美貌,而是那个冷冰冰的性子。”许柔然觉得刘秀十有八九是要对宫里这些女人审美疲劳的,而任缳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冷淡,不但能吸引他,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如果哪一天,任缳真的被征服了,也就失去了她的意义。
郭氏仔细想想觉得也是的,刘秀从来都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现在他对任缳的热情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也许真的是让许氏说中了。“唉,到底是君心难测啊?”
“要我说娘娘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看看热闹也就是了。”
“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命,在宫里一躲,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的。今儿皇上要是真的一怒之下把任缳处置了,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郭氏这会儿并不是矫情,她确实是觉得亏欠了任缳,现在说别的也没用,至少保她平安是应该的。
对郭氏心里的这点别扭,许氏倒是明镜儿似地。郭圣通现在还没有深谙宫斗的精髓,她除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