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很老实的顺从了,掌心支着沙发沿艰难的一点点拔高。
把他在心里骂个半死,可也见不得他这样虚弱衰败样,她上前矮着身抓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肩膀上,架着他亦步亦趋的往楼上走。
慕思鼓着腮帮子提气,围着他的腰把人半抬上她的床,人躺平之后放低枕头塞在他头下,又摸了摸额头,赶紧退烧是关键,人笨又傻,再烧下去,会变成白痴的。
从冰箱里掏出几块冰塞进冰袋里,提着箱子从小黑门前经过,恶狠狠的冲门哼了一声。
要你何用,睡不醒的黑猪。
冰袋放在滚烫的额上时,他眉心缩着“嗯”了一下,太凉了,慕思把手垫在冰袋下隔绝着,好给个过渡适应期,血丝遍布疲惫的眼眶里泄着抗拒,可看她态度强硬满身怒气没敢说出口。
慕思已经不想搭理他了,觉得差不多了才抽出手掌,搓了搓冷硬的手,拿起温度计在他耳边过了一下。
“滴”声之后,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慕思浑身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
晏禹不怀疑,要不是自己病着,她一定会上来痛打自己一顿解气。
慕思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眼刀子一剜一剜刮着那人,埋在被子里的人眼睛隐在颤颤的眼睫下,乌白着凄楚的唇,微软的委屈和孱弱有卖乖求饶的成分。
这份奇异的认知给了她错觉,仿佛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惹她生气就会错乱到只会道歉放低自己的傻瓜。
她心一软酸的不行,没心思去收拾他了,拧着头去配药,之后的挂点滴打针都硬着脸一丝情绪也没有了。
“慕思,要不我睡下面,你睡床上,我······”
在床边的地毯上铺上窄窄的床单,越过他把另外一个枕头那下来,盖着毯子背对着他睡下去了,好似床上的人想起身,她侧转头无形的一个犀利眼神,安静了。
房间里只留下一个暗暗的小灯,慕思松下心神发着呆也没想着什么,就是空荡荡的神游,背后有没有人看也不甚在意了。
这是她从那里搬出来之后住的第一个地方,一直住了这么多年,最是属于她的一个人的家,之前自己住的时候很是觉得自在悠然。
短短才一天,就挤进来两个满当当的人,冷寂的屋子喧闹起人间烟火气,她也不觉得的反感和排斥,反而有种惬意的餍足感,心的餍足。
她不敢闭上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睡过去,泡澡时都能睡着,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对自己没信心,换句话来说是对身后的人太有信心,有他在的地方她都能够熟眠,不管是许多年前还是现在,不管他是在身边还是在楼下,这是她戒不掉的瘾。
屋外凉风习习,阳台上的被服沐浴在月亮的幽亮金光之下,大气释怀的跃升着,空旷悠远,自得其乐,很得其所。
光影虚幻的角落里,慕思懒懒松散的晃荡着,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紧闭的双眼,挺直的鼻梁,倔强的唇角,平稳沉缓的呼吸,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睡着了。
自从相遇以来,慕思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他,只能在这样的夜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去丈量他的容颜。脸还是那样好看,岁月厚待他,除了增添了沉稳的气质外不曾夺走他半分廓形,也厚重了他的肩膀和担当。
她之前没有仔细去看他,那双眼睛占了大部分原由,她怕一抬头就会跌入了那眼睛里,深邃入海般不可捉摸,还夹带着漩涡要把人卷入眼底沉沦。
其实慕思鄙视有点现在的自己,看上谁就上天入地想法设法的非要把他变成自己的那个任性的人早就消失了,年少无畏也无惧,多的是用不完的热情。
反观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永远也没有当初那么勇敢那么赤诚了。
她换了一瓶药后仰面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他们回不去了不是吗?
床上的人似乎昵咛着不太舒服的扯了扯衣服,慕思爬起来凑近了看。
密密的细汗满脸满身,粘腻的感觉让他即便是睡着了也嫌恶,记忆中他是个喜洁的人,每天身上都是清爽的味道。
在浴室里用温水把毛巾打湿,再拧个半干,缠在手上捏紧从额前轻轻擦拭,从流水线的鼻子,蓄满力量的脖子到精致的锁骨,最后停在衣襟前。
也不是第一次了,解就解了,她又不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是看他矫情的不肯好睡觉她才出此下策,反正人也睡着了,眼不见心不乱。
她咬了咬牙,几下就全解开了,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速度和效率就是比之前快不少。
宽厚精悍的胸膛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映入她眼帘,她还没来得及赏析一番,那人低“嗯”了一声,敞开的衣襟散发了他的燥热缓解他的不适,眉心也舒展了。
深夜里此情此景,纵使慕思没有其他是什么歪心思也止不住的脸红,再加上他那一下,心里一烧,体温也飙了起来。
脸臊的不行,枉她一个见多识管的外科医生,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环肥燕瘦简直不要太多,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