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就把自己给解救了,这让我很汗颜。如果换成是我,我不一定比你做的更好。那样凶残变态的人生存在这世上就是个错误,我相信没有人愿意遇到这样的人,都恨不得他永远消失。你的右手却放过了他,放过了一个正要杀死你的人,你作为医生的素养和心底的慈悲救了他,他没有死,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了好吗?”
最后几句话挑起了慕思敏感的神经,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倔强的里面寻找答案,寻找安定的力量。
她没有失望,他的眼睛温暖坚定,没有闪躲迟疑,定定看着她,里面风和日丽杨柳拂面。
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那副画面上,轻轻拂动,有热流涌进心房,血管里的血液有了原动力,活络奔腾起来,全身顿时舒畅起来,连冰冷生硬的右手也舒展开来。
她的右手反复流连在力量源泉处,想赶走心里最后一丝寒冷:“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人他没死?不太可能呀,一个人的心脏遭受两次重击,几乎没有存活的几率,除非是他的心脏长的有所偏差,我判断失误了。”
他把自己的手附握在慕思的右手上,微微用力,对着她的眼睛开口:“是真的,这就是事实。在那样的情况下,你高度紧张,出了一点失误也是正常的。我们走了之后,留在里面善后的人亲眼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院子,他没死,只是留了不少血,后来被他们的人接走了。也许当时他处于假死状态,你又砍晕了他,自然而然大家都认为他死了,这是我刚刚下楼才得到的消息,所以就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好好的休息吗,要我们都不能打扰你,现在你就把牛奶和面包全吃光,然后就去好好睡一觉。”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慕思终于舍得放过自己了。
她从温热的眼睛上和手掌中撤回自己的右手,一口气喝光了牛奶,大口吃着面包。
她不该这样蹉跎时间,她要好好入眠,她要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很快吃完了面包,她站了起来向卧室走过去。
他收起餐盘,关起房门,留一室安静。
慕思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刚结束了一个悠长的梦,她置身其中感到一点乏力,还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她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也许需要好好休一个假了,但好歹要把今天晚上的夜班上完了之后才能打算。
她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在床头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她有点迷糊地看着这个房间,不是自己平常起来之后看到的熟悉的场景,才蓦然想起自己现在不在那个地方。
她拍拍自己的头,看来是真睡糊涂了,立起来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面容模糊的脸,慕思想问她,你到底是谁呢?
很快脚底的凉度就告诉她,你就是一个没穿鞋子的睡眼惺忪的家伙。
她看着缩着的脚丫子,没穿鞋还真是冷,用手在头上梳理了几下,扎起马尾,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把凉水洒在脸上,清醒了几分。
慕思看看身上的衣服,自己昨天连澡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衣服更没换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她有些受不了。
在里面又磨蹭了一会,慕思才出来整理床铺,自己把它弄脏了就算了,总要让它保持整齐才对,还没有从卧室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打开灯,拉开房门,就看到禹先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三个包装袋。
他递给她,慕思伸手接过来。
“我在楼下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看时间也差不多到8点了,就上来看看,这是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你忙完之后就下来吃饭吧,你有将近12个小时没进食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慕思提着袋子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打开,小的袋子里装的是一双舒适的平地鞋和一双袜子。
中号袋子里是齐全的毛巾,浴巾,牙刷,杯子,牙膏,洗发沐浴露和吹风机,还有治瘀伤消肿的药膏。
大袋子里是一件风衣,一件薄毛衣,一条裤子和贴身的内衣。
慕思把它们一件件的摆放在床上,又用手慢慢摩挲着一个又个,她的手开始发抖。
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发抖的手,按压克制一直到它恢复正常。
她看着自己的叠合在一起的手,也有那么一双手紧握着自己,给她安慰和力量,让她忘却伤痛,点醒她的魔怔。
她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的画面,她只是想忽略而已,和自己做的那个悠长的梦比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更像一个不可捉摸的梦。
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对她而言就是海市蜃楼,只可臆想远观,不可亲近。
她回想起他刚才的话,一听到动静就知道她起来了。
她上楼的时候目测了一下大体布局,她的卧室下面差不多应该也是一个卧室。
他就睡在楼下,在她的卧室正下方,是以在判定她起来之后才把东西送上来,这么多东西也是提早准备好的,一样也不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