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贼人来了。
“统制公,贼人离城有五里远。”一位禁军跑过来报告道。
“主公,快上城楼。”统制公招呼道,“各校尉集合队伍!”
“来的这么快,一天一夜加半天的光景就到了。”我嘟囔着往城楼上跑去。
我站在三丈多高的城墙上,看着远方飞扬的沙土,一群马队若隐若现,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墙前不远处。全是骑马之人,不下三百,脸型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面横阔,颧骨突出,身材矮短,反穿着羊皮袄,皆背弓箭,马上挂着长刀。
“这些人长得真丑。”我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破望远镜的镜片清晰度不高,看着人有些变形。
“大王,让小的瞧瞧。”二虎接过望远镜,闭着左眼边看边嘟囔,“长得都怪吓人的。”
“定位箭!”统制公高喊一声。
“嗖——”一支箭飞向了贼人,刚好落在他们马前的沙地上。
“足有一百丈,他们的弓箭竟能射得如此远。”说话的是一个女子。
我看了看统制公身旁拿着弓箭的禁军,一身男人装,怎么是娘娘腔?我又仔细瞧了瞧,啊——是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这女子长的漂亮,三庭五眼的脸型,招人喜欢。
“这是微臣的小女于泊烟。”统制公背着手,目不斜视地看着城下的贼人。
“这名字起的好,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不过,统制公,你起这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对百孔千疮的大丘国忧心忡忡?”
统制公没理我,对她女儿说:“这位就是大丘国国王……”
于泊烟看了我一眼,说:“幸会,果然年少义气……”
“姑娘过奖啦……”我心里挺美,得美女表扬,很是痛快。
“不过遇事不够老练,因一时冲动,害得全城老百姓都跟着遭殃……”
“休得无礼!如果换做是你,你也无动于衷?”统制公气愤地说。
“至少没那么鲁莽,也不至于让贼人跑了。”于泊烟说。
“以为会拉弓射箭就很了不起,你的箭都够不着对面的贼人!”统制公指了指前方,批评说。
“爹,你又羞辱女儿……”于泊烟有些急。
“好了好了,虎父无犬子,你父女俩都是人中豪杰。现在不能内斗,要一致对外。”我出来打圆场,“二虎,告诉城下的贼人,识相的赶紧滚蛋!”
“且慢,当下要针锋相对,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传令官,命所有禁军和捕快整队出城迎敌!主公,您和小女就在城墙上观战吧。”
“甚好,甚好!”我心里那个乐,有美女作伴不寂寞,更何况是个美女弓箭手。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响起,配合着“呜呜呜……”的高亢凌厉的号角声,整个城池沉浸在一片肃穆中。
东城门一开,冲出去五十骑,紧接着是五十个挥舞旌旗身着捕快服的步兵,最后是一百名身穿黑盔甲的手拿盾牌的长枪兵。
贼人的队伍马嘶人叫,一阵骚乱,可能没想到大丘国的军队这么威武,但紧接着就平静了下来。我心里清楚,这可是大丘国全部的正规军了。
柳其一马当先,冲到阵前,高声喝道:“汝是何人?竟敢犯我大丘国境。大王有令,今儿放你们一条生路,回头是岸;如若不然,让你们葬身这大漠深处,尸骨无存!”
贼人群中闪出一员战将,正是土豹子,高声喝道:“尔等鼠辈,速速报上名来,大爷刀下不死无名之徒!”
柳其竟然没答话,拍马过去,拔刀就削。
“这不合规矩吧,怎么不答话?”二虎说。
“你懂个屁,这叫出其不意,费那口舌干啥,见面就砍才过瘾。”我说。
柳其这家伙别看说话时挺能叨叨,但动起武来绝不含糊。
一寸短一寸险,柳其的小刀短而诡异,贴身近战,上下翻飞,出招极快。而土豹子身强体壮,舞动着蒙古大弯刀显得很笨拙,爆发力再高,一刀砍不中再来一刀时,柳其已经使出了好几招。三个回合下来,土豹子身上已经十来道血痕。土豹子拨马回逃,柳其催马急追,我在城墙上看得真切,高呼:“小心飞镖。”
话音刚落,土豹子扭头甩手,脱手镖朝着柳其飞来。柳其当时就从马上滚落下来。
柳承大叫一声:“二弟——”飞马过去营救。
土豹子拨回马头,翻身下马,举起弯刀照着柳其的脖子砍去。电光火石一刹那,柳其一个鲤鱼打挺,接着反握波斯弯刀划开了土豹子的腹部,大肠小肠哗啦一下全都露了出来。土豹子口吐鲜血,瞪着眼珠子,举着的弯刀戳向了沙里,慢慢跪在了地上。柳其接着用波斯弯刀照着土豹子的咽喉划去,登时人头滚落,鲜血从脖子里涌了出来。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就这点出息,还一国之君呐。”于泊烟讥讽道。
“寡人打小晕血,见不得死人,惭愧惭愧。”
柳其抓着土豹子的头发,拎起来举得高高的,大喊道:“不通名报姓者,做我刀下无名之鬼。”
“嗷……”随着狼吼一般的叫声,贼人发起了进攻,三百人形成了一个弧形,骑马射箭逼近大丘国的军队。再看大丘国的军队,长久不打仗的缘故,乱作一团,被飞蝗般的箭支射的人仰马翻。
统制公挥舞着宝剑,抵挡着箭雨,喊道:“防御阵型,盾牌兵上前!”
一百盾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