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睁开眼,身体僵硬,动弹不得,暗自颤颤的眸光抬起,便看见薛藤肩上一道旧疤痕没有完全结疤,肉色组织还能清晰看见,手指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害怕他突然来个措手不及。
当下他没有再做逾越的举动。
心口稍紧,幽暗的灯光笼罩在两人周身,被压在门框上那娇小的身影,道不出的怜爱。
她抿着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薛藤眼眸深邃,低沉问。
她轻声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跟这个野蛮人亲吻,初吻于她而言是最宝贵的东西,不愿轻易的被人掠夺。
她非心甘情愿,却也是他无法强迫的。
薛藤神色冷淡,逐渐放开她,转身离开,回头看了她一眼,问:“你会离开这里么?”
董壹垂睫,心下惶恐。
果不其然他还是听到了跟江钰之间的通话,这本不是羞耻的事情,只是被他这么一问,脸颊竟如火燎原,万分窘迫。
薛藤黑亮的眼睛流连一眼,低声对她说:
“我会让你喜欢上这里,喜欢到你再也离不开。”
“……”
董壹呼吸一滞,待抬头望去,客厅空荡荡的,沙发上的衣服带走了,药箱还安静的搁置在茶几上,他已经离开了。
他们的世界隔得太远,而非一触击破。
即有心似无心。
“壹壹,昨天吓死我了,对不起!我没有听你劝阻,还把你拉扯进去了。”锡瓦儿为难的低着头,心情很是低落,想到被苏雅敖格凶了一顿,眼睛红了去。
董壹低声宽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莽撞。”
“嗯……”她鼻子酸楚,性子过直果然不讨对方的喜欢。
“你,怎么了?”
锡瓦儿突然趴在桌上大哭,脸侧向另一边说:“你,你别管我。”
董壹察觉不太对劲,轻拍她的背脊,担心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会被那几个流氓伤着,昨天我走了后,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锡瓦儿一听暗沉下来,抬起脸,眼泪湿了衣服,吸了吸鼻子抽噎着说:“他不喜欢我,还对我那么凶。我天天去打听他的消息,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他对我冷冰冰的,难道我怎么也无法感动他吗?”
她顿了顿,问:“你说的是苏雅敖格?”
锡瓦儿点头,用面纸擦了擦眼泪,看她这伤心的样子,难怪上课一直思想开小差。
“壹壹,你早就认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像个蠢货一样,你知不知道当你被薛藤拉走后,他凶的快要杀人了。”
“……”有,那么凶么?
锡瓦儿郑重的看着她,咬着嘴巴,红着眼睛说:“你答应我,不要跟我抢喜欢的人,好不好?”
“……”董壹凝住。
“我不希望因为小敖格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也很珍惜你这样的朋友。”锡瓦儿痛苦的捂住脸,眼睛逐渐暗沉下来,被内心的恐惧折磨的失眠,觉得自己太过卑鄙了,心情沉重无比。
董壹惊的张了张嘴,长吁一口气,点头微笑说:“好,我答应你。”
她睁大眼睛一脸的惊讶,突然露出笑容,抱住她的身子,捣蒜似的点头,“谢谢你,壹壹,谢谢你。”
替她擦去眼泪,道:“别哭了,你数学课都没好好听,明天要考试了,别耽误了课程快复习吧。”
“哈哈哈,好啊,我学我学,我最爱学习了。”转眼又笑的像个疯子,真是个耿直的女孩。
董壹打心里把苏雅敖格当成弟弟,只是锡瓦儿太多心了,况且敖格把她当成姐姐一样,他们之间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感情。
董壹低头思虑,但觉好笑,重新拿起笔做作业。
脑中一直回荡着江钰的那番话,心猛的提了上来,若是回去自然是一件好事,这样的机会于她而言很难得——
回到草原,乌赤力还在忙碌,董壹跑到山腰处,跑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这儿,额头浮上薄薄的汗珠,她喘了几口气。
草原风向偏西,四处寻找了会儿,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帕子。
其实那帕子是以手工苏绣而制,奶奶是苏绣工的老一辈,这帕子贵在心血,那一针一线在市场很难找到。
山腰的野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她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双手缩进袖子里,看着天际出神。
忽然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疑虑会儿。
都快忘了这里有条小溪,平时乌赤力叔叔都会来这里挑水,犹豫着,站起身朝着水声寻去。
首先落入眼帘的是一匹棕色骏马,马蹄踩在河边,悠闲地甩着马尾。
董壹站在原地呆滞不语,目光渐渐找到拿着马刷光着膀子给马儿刷毛的薛藤。
他裤管卷到大腿踩在水里,背对着她专心给马洗澡。
蒙古的冬天来的早,现在的温度光着膀子很冷,她看的心凉了下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