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听说我自投罗网,心中欢喜万分,立即求见司马昭。
看着他形容狼狈的样子,司马昭感到意外。
“钟校尉怎么过成这般光景!”
“请大将军为我做主!”钟会拿腔作调,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快起来说话!”司马昭道。
左右将钟会扶坐一旁,钟会抽抽搭搭数声,方才停止啜泣。
“看茶。”司马昭吩咐道。
热茶在手,司马昭才道,“大将军,我现在这个样子,都市拜嵇康所赐啊!今天,嵇康找到我,白龙剑刷刷舞动,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你瞧,我这身上、脸上的伤,还有这只快要丢掉的耳朵,都是这个疯子干的呀!你说这还有王法吗?”
“嵇康虽然说性如烈火,但也不是无来由地乱来的人呐!”司马昭切切茶,淡淡地道。
“这是你大将军爱才才这样说的。嵇康死忠曹魏您有不是不知,正是这样,才一再拒绝大将军的诚心邀请。我曾为大将军做过说客,根本不理我的茬,瞧不起我倒也罢了,这分明是不给大将军面子呀!上次我请山巨源去劝他,本来心想不买我的面子,山巨源是他的至交好友,该能请的动他吧,没有想到,他给山巨源写了封《与山巨源绝交书》!这是多大的芥蒂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分明是蔑视我们司马氏政权么!这次吕安逆兄事件,分明是大不孝之罪,嵇康却强行为平时与他沆瀣一气的吕安出头,把吕巽打了个半死,又把怨愤撒在我头上,说我只知道和大将军一起玩弄权谋,还说——“
他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
“说什么!”
司马昭已经听出火来了,见他突然停止,知道不是好听话,但还是怒目圆睁,吼道。
“嵇康他说,他说我和司马家族是一丘之貉,都是卑鄙无耻之徒!”
“可恶!”司马昭嚎叫道。“来人,给我去提嵇康,不,还有吕安。准备押解洛阳东市,明日午时三刻,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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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端着丰盛的晚餐走了过来,“嵇康,吕安,好好用餐吧!”
“还有酒。早来一点多好,刚才我们哥俩的结拜就更有兴味了。”吕安道。
“珍惜吧,明天一早你们就要押往洛阳了!”狱卒似乎有点不忍心,提醒道。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我心中暗道。
“谢谢狱卒大哥的提醒。”我道。
我把酒倒好,端起来递给吕安一碗。“这或许是我们在这一生中最后一次喝酒了,来兄弟痛痛快快干了它!”
“好!吕安也似乎明白了!”眼含润泽的光亮接过酒。
他们连续干了三碗。
我对一旁等待的狱卒道:“大哥,能帮我准备纸墨吗?”
“当然可以。”狱卒转身而去,不久就准备好了文房四宝过来。
我铺开纸,吕安帮他磨墨压边。”
我一挥而就。洁白的之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慫”字。
狱卒看得莫名其妙。
吕安也百思不得其解。
待晾干之后,折叠起来,我将纸和一锭白银一并交给狱卒:“大兄弟,劳烦你了,把这幅字转交给我的兄长,并转告他请他将我的白龙剑和这幅字包裹好了,埋藏在我曾经和他想约过的秘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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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幼丧父,由母亲和兄长抚养成,所以在我观念中,哥哥就如同父亲一般。
特别是年少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以为是秘密的事情都会跟哥哥说。
那是一个秋天,我们一道在金鹫山玩耍。玩着玩着,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黑夜对幼小的我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在突然的寂静之中,我仿佛突然被什么精灵施了魔法。
我呆呆地站在一块巨石下面,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哥哥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他悄悄地对我说,你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赶忙把瘦弱的身体依靠过去,我低声问:“对付黑暗的秘密?”
“我的弟弟真聪明!”哥哥突然提高嗓门道。
“你干什么!”我见哥哥突然把声音拉得这么高,怒道。
“我在告诉你对付黑暗的秘密呀?”哥哥调皮地道。
“可是,可是你并没有说什么呀?”
“我没有说什么吗?”哥哥继续眨吧着眼大声道。
“难道,难道是。。。。”
“是什么?”哥哥诱导着。
“难道是大声说话?”
“对头!我的弟弟就是与众不同!非常地聪明!”哥哥赞叹道。
我有些飘飘然了,也奇怪,跟哥哥一讲话,刚才的害怕和恐惧感是消失不见了。“似乎有点效果,但是你不怕出声后把山里凶猛的动物给引过来吗?”
“乌鸦嘴!刚才才夸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哥哥似乎也害怕起来,转着脑袋瓜向四周望了望。
“怎么,你害怕了?”我看到哥哥那样,反而有些想发笑了,刚刚出现的恐惧感又淡去了。
“怎么会呢!对付黑暗的秘诀我又不是那样一招!”哥哥盯着我,坚毅地说。
“还有什么呢?”
哥哥一转身,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然后跳着转过来面对我:“就是这个!”
原来是个火折子,我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呢!
我有些失望了。
“小瞧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