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悦,“我是你舅舅。”
她嗤笑,语气冰凉凉的:“少拿辈分压我,你又不姓姜。”调子有些散漫,且无礼。
这句话似乎触及到宋酝的逆鳞。他将车停靠路边,眼角眉梢盛满阴冷怒意,手背崩起狰狞的青筋,气到口不择言道:“你妈当年怎么没掐死你。”
话音刚落,嗙的一声,车门甩上。
回应他的,是姜栖如春寒料峭的背影。
第2章 馥郁
春雾霭霭,柳絮拂面。
升旗台上,他穿着藏蓝色校服外套,领口露出白衬衫立领,一把清淡偏冷嗓音透过话筒缓缓流淌。
眼睛清清缈缈,不显露一星半点的恶劣禀性。
让多少女生,趋之若鹜。
姜栖趴在窗上,想起高一时在开学典礼上,阶梯教室陡然发出细碎躁动。
她被噪声吵醒,枕着臂不耐烦地看去。
正到本届新生代表致辞,精雕细琢的眉眼,气质冷冽又锋利。光落在他藏蓝色校服上,如晨晖般清淡的颜色,他拥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荣宠。
看见他,通宵游戏的姜栖睡意全无。
花蕊细细地泛起甜意。
她以为陆时云是盏深远绵长的茶,直止窥探到他骨瓷茶具里黑褐色的咖啡。
浓醇,略酸。
早会结束,学生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
姜栖撕开口香糖包装,捞起搭在椅背的外套往外走,口中甜味跟着扩散。
演讲结束,陆时云朝教室走去,身后有女生唤他,嗓音甜甜脆脆。
他回头。是新来的转校生,似乎叫祝馥允。
她轻捂腹部,耳朵红到充血,声音软糯细腻,“我肚子疼,你能带我去医务室吗?”
毕竟初来乍到,找不着路也合乎常理,陆时云略略颔了下首。
医务室在b号教学楼二层,早拉了课铃,走廊寂寥无人,只听见老师讲课声和书写粉笔的唰唰声。
陆时云踩上第一层楼梯,听见斜上方坡跟鞋碰撞瓷砖地面发出悦耳脆响,抬眸。
入目是绑着钻石脚链的纤巧脚踝,碎钻带着星星点点的璨辉,净白肌理若踱了层鎏金,双腿纤细而骨骼修致,如同视觉盛宴。
他视线停滞了两秒后逐渐往上,与她的在空气中轻轻碰撞。
姜栖环抱手臂,一寸寸扫过他身旁纤弱的女生,在他经过她时,悠悠伸手拦下。
陆时云敛起好看的远山眉。
她只灿灿的笑:“陆时云,上次你说喜欢我,现在还算不算数?”
收获祝馥允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眉眼清疏,回她两个字:“让开。”
姜栖也不恼,抬手去摸他挺拔眉骨,陆时云反应迅速地躲开,眸里威胁意味十足。
她撇下嘴,语调有些委屈:“连觉都睡过,现在碰都碰不得了。”
陆时云眸光清隽,红口素齿轻轻碰撞,声如西山明月,“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姜栖不会傻到硬碰硬,她收回手臂,“玩笑都开不起。真娇气。”
陆时云连眼风都未给她,抬腿欲走。
趁他不备,姜栖伸手捏下他脸颊,动作算不上温柔,陆时云抬手欲抓她,被她矫捷躲过。
姜栖大步跨下楼梯,跑出三米开外,眼睛弯成一道桥,像偷了腥的猫。
“陆时云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啊?脸嫩得跟豆腐似的。安利下呗。”
他眉眼嵌上薄冰,声音更冷:“你别落我手里。”
姜栖嗤笑,踩着坡跟鞋的悦耳脆响离去。
“陆时云,我们走吧。”斟酌了须臾,祝馥允嗓音如涓水般细腻柔和。
翻出墙,姜栖在网吧戴着头式耳机打游戏,等退出游戏页面,瞄下时间,索性去了酒吧。
酒吧镶嵌金边的门头,是个简单的名——leie.
闪灯、镭射灯肆意交织着不停歇的节奏,吧台金发碧眼的调酒师,风度高雅,常年不改的欢迎语:“r.”
姜栖坐上高脚凳,照旧要了杯whs.
耳畔炸开议论声:
“那不是leie酒吧的老板娘吗?”
“挺漂亮啊,不过看着挺小吧。”
“你可别看这位年龄小,后台是这条街多少生意人赶不上的。”
熟客都知道,leie酒吧老板娘是盏不省油的美人灯。年少辍学,刚开业时有不少男人打她主意,其中不乏跋扈的二世祖。
开业不久,老板娘砸了某位意图不轨的公子哥,看客寻思着这酒吧大概是开不下去了。
次日,老板娘依旧笑晏晏地出现,也没见人来砸过场。
后台硬到二世祖甘愿吃哑巴亏。
姜栖微掀鸦青睫羽,女生不过十七八,却走轻熟路线,栗色长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