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线毛衣,再抬眸用眼神询问他:哪里薄了?
陆时云刚想抬手去拉她,不知怎么的中途又放了下去,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就故意板着脸说道:“傻子一个,不想拉你。”
什么嘛。
姜栖撇了下嘴,再委屈巴巴地瞅了他一眼,还是转身上楼去添外套,噔噔噔地踩上木质楼梯时,特意回头望了眼。
发现陆时云果然在捧着双手呼出热气,以此回温,长长的睫毛微垂着,侧脸看起来有些乖。
姜栖想到他刚才不拉自己,恐怕也是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她。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姜少女的心却像被熨烫过,发出扑通扑通的叫喊声。
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想着。
陆时云怎么这么可爱呢。
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多娱乐活动都被迫取消,偶尔姜栖会跟客栈里那些小孩子在门口堆个雪人打个雪仗什么的,但多数时间都是和陆时云待在客栈里打游戏,懒洋洋地度过这一天。
就这么懒到了最后一天,还是被陆时云威逼利诱地带出去了。
古城街道铺满松软莹白的雪,轻轻踩下去,像跌进绵软的棉花堆里。
姜栖不愿蛮横踩过新雪,每每小心地印上靴子的底印,经过卖土家香酥条的店铺,姜栖隔着老远闻到香味,忍不住上前买几根。
店主还是那个热心的老大爷,那个老大爷看见他们俩,凝眸多瞅了几眼,忽然一拍脑门道,“哎哎哎,你们两个去年是不是来买过我家香酥条?”
看着他终于想起了,姜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老大爷为自己的好记性得意地笑了笑,很随意地摆起了龙门阵,“我就说嘛,看着你俩贼眼熟。哎小姑娘,你还没换男朋友呢,还是这个冷冰冰的小哥。”
闻言,陆小哥嘴角抽了下。
姜栖一脸憋笑的接过香酥条,不料老大爷又语出惊人,“哎年轻人,既然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别总摆着张脸,对人家小姑娘也热情点,到时候跟别人跑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姜栖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抬头去看陆时云,没想到他非但没觉尴尬,甚至微微弯了弯唇,绵软又无害的样子,“大爷说的是。”
两人走远了,姜栖才幸灾乐祸地开口说道:“听见没,以后对我热情点,别总摆着张脸。”
陆时云侧目看过去,眼睛里揽了碎碎的光和软软的笑,姜栖看得愣了下,只听他用可以秒杀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女性的声音,缓缓吐出五个字。
“媳妇说的是。”
什、什么嘛。
两人之间没什么特别亲昵的称呼,突然来这么一下,姜栖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简直犯规。
姜小姑娘借着咬香酥条低下头,拙劣地掩饰自己羞红的脸,就连净白的脖颈都染上些许粉红,这么明显,陆时云哪里会看不见,只是配合她装瞎罢了。
两人晃悠着再次来到许愿长廊,木架上依旧挂着密密麻麻的风铃,有风吹过时,小铃铛碰撞着叮当作响。
姜栖花了好一会工夫才找到他们之前挂的那两支许愿风铃,踮脚看了会,上次写许愿风铃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姜栖一时兴起,又跑去不远处的店铺买了两支许愿风铃,这次她没有去偷看陆时云的,握着笔唰唰地就开始写起来,全程安安静静的。
陆时云亦是如此。
等两人写好,一同挂风铃时,陆时云凭着身高优势看清了她小木板上的字,是一手清秀的字体。
短短一句话,还不到二十个字,却令陆时云瞬间弯了唇角,“你怎么这么傻。”
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挺受用。
只见她的小木板上写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陆时云。
姜栖朝他扮了个鬼脸,也跟着笑起来。
从古城回去后,眼看春节也快到了,这也就意味着,要回去看奶奶了。
以往一直是和姜眠一起回去的,可她拨打姜眠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问了姜郁玫才知道那个小魔王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姜栖原本以为明天要独自回去,没想到当天夜里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姜栖哒哒哒地踩着拖鞋,弯着腰透过猫眼看,然后,看见了姜眠那张漂亮到嚣张的脸。
他套着纯黑色的棒球服,是很宽松的款式,多亏生得唇红齿白貌美如花,就那么松松垮垮的套着,不至于像个地痞小流氓。
只见姜眠冲她漫不经心地嗨了一声,接着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地走进来,在玄关处换了双毛茸茸的拖鞋,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全然没有一点半夜扰人睡觉的歉意。
他抬手开冰箱的瞬间,衣袖下滑,眼前有银光凛冽地闪过,姜栖凝眸一看,发现他手腕上戴着一支银质手环。
没有一般银质手环的女气,是很简洁凛冽的样式,姜栖认出这是出自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