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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妈迅速抓住女儿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重要消息,一脸机智道:“终于被我诈出来了吧,哪儿的人?在哪儿工作?家中几口人?速速招来!”
知道瞒不了,白小米叹了口气,老实招供:“他以前是我们大学拍卖专业的优秀学生,叫顾华,现在听说已经考上乾市的公务员,在西片区的工商管理局做街道巡逻片警。”
白妈看她一眼:“说这么复杂,不就是城管嘛?”
白小米:“……”
“既然是拍卖系的优秀学生,为什么连你都能去古德实习,他都去不了?”
白小米:“……”
“不是老妈说啊,你现在年轻,不着急找对象,你在锦城那种大城市里多看看。见得多了眼光自然就提高了,就不会拘泥于小城市里的男人……”
白小米一头汗:“可是妈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刚才还说我老大不小了,还不顾我的脸面拜托我上司给我找男朋友。”
白妈白了她一眼:“那不一样,你那个叫傅斯晨的上司,一看言谈举止和穿着长相就是好家庭出身的男人,他认识的朋友肯定也差不到哪去。你那个城管,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
白小米撇撇嘴,为顾华争辩道:“莫欺少年穷,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那意思是你就跟定他了?”
“哪跟哪啊,我们八字都没有一撇。”
看女儿不像撒谎,白妈这才松了口气,点着她的脑袋说:“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转正,别的以后再说。我知道你上司跟着来就是想要让你带他去找人,我一会就给你画去狐狸精那里的地图。”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
“你傻啊?凡事要多点难度,才能让人觉得你是花了心思的。你还等着他给你转正,你要让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他才觉得你是个得力干将啊。”
白小米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从去了锦城,有关顾华的消息,全都是留在乾市工作的陈二货帮她打听到的。白小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老妈给她画的地图,图上的位置正好是城西片区一个叫兰苑的楼盘,她犹豫着要不要借此机会跟顾华联系一下。她打开微信,想给顾华发微信,又担心傅斯晨有别的事要她去做,思来想去,还是等到明天事情做完了再联系吧。
刚放下手机,傅斯晨就打了进来:“我是傅斯晨,今天谢谢你的招待。地图的事,拜托你多跟你母亲沟通,有什么进展随时联系我。”
白小米呆呆地应了两声后,对方挂断了电话。她盯着手机看了两遍,哈哈笑起来:“老妈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挂上电话的傅斯晨在夜色中就近找了家中高端酒店入住,这里毕竟不比锦城,稍微高档些的酒店入住率都不高。傅斯晨用手在床单上摸了一下,指尖上一层细细浮灰。他和衣在床上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偏头点燃,深吸了一口。手机的信息闪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眼,是个请求添加的微信消息。
傅斯晨做事讲究效率,能打电话说清楚的事,绝不发磨磨唧唧的短信微信。但微信是现今社交的必要工具,他即便不常用,也下了一个装在手机里以备不时之需。此时他看了眼请求添加的人是白小米,他沉默着抬手又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点击了添加。几秒钟后,白小米发来信息:地图拿到了,明天八点准时出发。
傅斯晨给她回了个“ok”的手势。等发送出去,手上的香烟已经快燃到头。他熄灭烟头,把手机丢在床上,自己也斜躺下来,幽淡地看着天花板,想起她今晚做的炸藕盒,自然而然的,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以及,童年时便失去母亲的那个自己。
一直以来,傅斯晨都是个矛盾体,他在工作时喜欢不拘一格出其不意,但对于生活习惯,却是极其固执。比如每天的早餐只喝牛奶吃吐司面包;每次吃苹果一定要切成均匀大小的一瓣瓣;每周末都会吃一顿糖醋藕盒,无论身在哪里,他都会想尽办法办到。
有时候傅斯晨也会觉得自己拧巴,但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要追溯到他的童年。他的母亲,每天都会给他准备牛奶吐司面包,每次给他吃苹果的时候,都会为他切成一瓣瓣,并用苹果皮在每瓣苹果上卷成小兔子的形状。
母亲走后,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在金钱味重、人情味淡的家里,这些习惯便成了他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年岁增长,他成了三兄妹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个,然而这些习惯,却被他自始至终地留了下来,形成现今矛盾拧巴的性子。
早上醒来,傅斯晨一抹鼻子,果然又流了鼻血,昨晚上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