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一个人的凌霄。”
他愣住。
少女哭得委屈至极,他第一次瞧见她落泪。原来阿银哭起来,竟比心魔还要令人惧怕。
他下意识抬起手为她擦拭眼泪。
“无忧告诉你的?”
她哭噎着注视他,并不答话。
凌霄又问:“你做这些事,全是为了引我注意?”
她红着眼摇摇头,语气似是而非:“才不是。”
凌霄察觉到身体内的异样。
他竭尽全力压制的心魔,此刻正在内心深处叫嚣。
她的坦白,她的眼泪,犹如剧毒,一点点将他侵蚀。
凌霄撇开目光,“你既知晓这么多事,便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她牵住他的手,将自己细长的脖颈主动递到他手心,“师父,你知道我的弱穴,不要再等,杀了我。为了你一手创立的正道,为了你悉心守护的凌云殿,为了你的至尊地位,请你现在了结我。”
句句戳中他心。
凌霄颤抖着双手。
“不要逼我。”
她闭上眼。
凌霄怔怔地望着她。
一眼万年。
错错错,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罢了。
少女感受着唇间如饥似渴的吻,和当日在冰冷湖泊里满是怒意的吻不同,今日的吻,是缠绵悱恻,情生意动。
他竟也有如此狂躁的一面。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娇吟吟地任由他索取。凌霄舔着她的唇,发号施令:“阿银,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他掩了这么久的心思,蓦地一下全露出来,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他将她扣紧。
她乖巧地回应他的吻,说出来的话听着让人甚觉愧疚:“不,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折磨我。”
如痴如醉的一个吻结束,她抬眸望眼前的人。
凌霄气息紊乱,再也不复从前清傲孤寒的仙人模样。
他压不住他的心魔了。
她在这时轻声丢下一句:“师父,过去我爱过你,可如今我不爱你了。即使你现在给我再多的爱与补偿,我也不会再回头。”
凌霄愣住。
她继续道:“自三百年前你舍弃我那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守护的一切搅个天翻地覆。”
他搂住她的腰,“怎么,你还是想要杀我?”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我要杀你,要毁掉你的一切。”
他想过她会对他说爱,甚至想过她娇羞着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可他从未想过,她会因爱生恨,恨到如此地步。
他提醒她:“你杀不了我。”
她垂下眼眸,“总得一试。遇事不放弃,是师父教给我的第一个人生大道理。”
凌霄将她拦腰抱起,狠狠道:“如今我想重头来过,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将她带回凌云殿。
以法力为羁绊,修建一座巨大的金色笼子,将她关了进去。
即使摸不到,两人遥遥相望的距离,她依旧能感受着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气息。
通灵玉这时飘出来,好奇地问:“主人,这下怎么办,你被他囚禁了,以后如何行事?”
她露出狡黠的笑意来,背贴着金色囚笼缓缓摩挲,欣赏笼内他以法术化成的床榻与摆设。
“我问你,宿主的第一个心愿是什么?”
通灵玉:“毁掉凌霄以及他守护的凌云殿……”
它似乎明白什么,问:“主人是想……”
她迈着白嫩的长腿往榻边而去,斜斜躺上去。
魔尊妙银失踪的消息及时被瞒了下来。
在燕护法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众人皆以为妙银又是一时兴起,到哪里游玩去了,等些时日,她自会重新归来。
与魔道大军的自我安慰相比,凌云殿的弟子们就没那么淡定了。
不是因为眼前一触即发的战事,而是因为凌霄上仙。
上仙这些日子,行事很是诡异,平日无情无绪的一个人,竟然总是生出怒容来。
就连凌云殿的四大真人也渐渐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
这是成魔前的预兆。
凌霄看着笼子里的少女,她躺在榻上背对着他,婀娜的香脊如玉般洁白无瑕。
他打开笼门迈步而入,少女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然起身,见门缝未完全合拢,见势就要往外逃。
他及时擒住她。
“你逃不出去的。”
他已在她的弱穴处设下符咒,虽无法完全制住她,但也不必担心她逃出去。
这座金笼,是他为自己所设,三百前驱她出凌云殿时,他曾有过一次心魔发作,躲入这金笼,才得以维持仙人模样。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除非她彻底剥掉道骨,否则无法踏出这金笼一步。
从前他一心想要远离她,哪里料到,竟有今天将她囚禁在身边的一天。
凌霄从后面抱住她,亲昵的姿势得以让她与自己完全贴合。他亲着她的耳垂,“阿银,你会重新爱上我的,你的爱也好,你的恨也好,我全都想要收下。”
她嘲讽道:“你不怕自己的心魔了?”
他将她转过来,寻着那抹绛唇亲吻:“不怕了,事已至此,我已不想再顾忌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你不是说了吗,无论我是魔也好,是仙也好,我始终都是你的凌霄。”
她挣扎地往后仰,“可你只爱你自己,我不想爱一个绝情冷漠的人。”
他揽紧她,“不,我会将爱分给你的。”
她泄愤一般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