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星洛既定的策略,在啃掉西乞申这块最硬的骨头之后,稍作休息,再利用他对整艘飞空艇的控制权,对剩下的敌人发起偷袭。
这种各个击破的策略虽然古老,但异常的实用。只是他不曾料想还没得到片刻喘息的工夫,敌人就来得如此之快,他不得不立即进入战斗姿态,以求最短的时间内击溃对手,现在的他是绝对经不起持久战的!
“挡住本大爷去路的蝼蚁,滚回你的臭水沟去吧!”来者异常的蛮横,他手中长剑在空气中卷起无数道细小的漩涡,漩涡在气流的带动下转换成风刃,发出锐利的破空声响。
“大言不惭,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葬身之所,也许从这艘飞空艇上扔下去,享受一场盛大的空中葬礼,也不坏吧?”林星洛从容应对,隔着重重烟雾,他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
但这不影响他通过这股浓烈的杀意捕捉到对方的位置,事实上对方毫不避讳自己的藏身之处,这对林星洛而言无疑是种挑衅,他加快速度冲了过去,手中的刀刃顶住气流发出嗡鸣,刀势正烈!
“叮。”
丁铃铛下意识的遮住双眼,她无法看清场内究竟是何局势,只感到有刺目寒芒闪烁,随着金属碰撞发出的尖锐声音,烟雾渐渐散开。
正在与林星洛对拼的是一名身材颀长,脸上刻有十字疤痕的年轻男子,他气质冷冽,深邃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是你?”
林星洛微微一愣,几个小时前,苏柒介绍他认识那个什么宋庾学长的时候,曾经与眼前这名男子擦肩而过,当时男子给宋庾下了四字评语,林星洛则以六字回复,说起来曾经达成过共识的两个人,想不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会。
“还不赖嘛。”
正是端木的年轻男子轻轻笑了笑,但他并未因此撤掉手中的剑,站在他对立面的林星洛也是如此。
毕竟两人相互之间并不知道根底,是敌是友怎能妄下论断?
“请等等我,等等我,唉?林同学,端木,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苏柒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
“苏柒?”林星洛看向她,通过端木的眼神,总算得出了判断,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刀。
“没能好好打一场,还真是遗憾。”端木同样将剑收起,话里有些惋惜的意味。
“如果有机会,会如你所愿的。”林星洛笑了笑,对于眼前这个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年轻人,他谈不上有什么反感,甚至在某个方面称得上是“臭味相投”。
“好端端的打什么打,林同学是小柒的朋友,端木也是小柒的朋友,所以林同学与端木也能够成为朋友的。对了,这位姐姐是?”苏柒一左一右分别搂着林星洛与端木的胳膊,蹦蹦跳跳高兴异常,直到看到丁铃铛的存在,这才开口询问。
“我叫丁呤呤。”丁铃铛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本名,她大大方方过来微微一笑,气质浑然天成。
“原来是丁呤呤姐姐,名字好有趣呀,让我想起了下课铃声。”苏柒是个自来熟,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只要是所信任的朋友的朋友,也能随意的开起玩笑。
“你们从那个方向过来,现在飞空艇内的状况怎么样了?”丁铃铛转移话题,询问起飞空艇的现状,虽说林星洛已将那伙武装分子的头目击溃,但余党尚在,仍旧威胁着这艘飞空艇的安全。
“不知道,飞空艇上的人全都逃到了救生艇那边,小柒急着找林同学,就跑了过来,路上遇到了端木,打倒一些武装分子以及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年轻人后,再过来,就遇到你们了。”苏柒歪着脑袋回答丁铃铛的话。
“半张脸都布满刺青的那个人?他死了?”丁铃铛猛的攥紧拳头,豺狼杀了杨太凌,她虽然不是豺狼的对手,但不代表她不会把这笔帐记在心上。
“没有,端木说他逃掉了。”苏柒大概叙述了当时的情形,即便豺狼成功逃脱,想必也身受重伤,与废人无异。
“那就好,我一定要亲手为福爷爷报仇!”丁铃铛目光坚毅,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
林星洛叹了口气,仇恨虽然能够时刻让人保持清醒,但它未尝不是腐蚀人身心的呢?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比意料之中还要简单了,西乞申、豺狼两个人一个已死,一个失去了战斗能力,这艘飞空艇上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的威胁,可是怎么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眼眸深邃如古井的少年皱眉思索。
听到他这番话的丁铃铛心脏猛的一跳,因为她抓住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林星洛如果得知的那个半张脸布满刺青的年轻人的名字?
虽说他是以黑衣士兵的身份半路杀出,有可能事先问出了“渡鸦”组织的情报,但第二件事是绝对无法用常理来进行解释的。
第二件,除了西乞申与豺狼两人以外,分明还有第三名“三片羽”干部,这个人级别还要在豺狼之上,为何他会说没有大的威胁?难道视这人为无物吗?
她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神情复杂,等待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就没能看透过他!
也许正是潜意识里这样想,她才会做出暂时不告诉他十年前那件事故的决定吧。不过无论如何,能够暂时摆脱这场危机,并且与他再会,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那我们现在要……”苏柒察觉到气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