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渐渐零落,弥漫的烟雾散去,随着金属掷落在地上发出的“铿锵”声响,激战的双方终于露出了各自的真面目。
穿着优雅礼服的绝美少女将弹匣已经打空的手枪扔在了地上,她的身侧仅有寥寥数人,情报局官员赵茉莉、陈子杰,三名负伤的保镖,以及那名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过手的老管家。
“丁小姐,我们掩护你撤退,你决不能落入‘渡鸦’那伙人的手里!”赵茉莉双手紧紧握住子弹已经所剩无几的手枪,她的肩膀给弹痕擦过,渗出殷红的血迹,但她毫不在乎,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很抱歉,现在我还不能走。”丁铃铛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平静,既没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也没有即将被掳的恐惧,她就仿佛在做一件如同听一场音乐会一般稀松寻常的事情。
“请不要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已经有不少安全人员丧命了!”若不是有那位深不可测的老管家护卫,赵茉莉简直就要冲上去揪起丁铃铛的衣领,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位富家千金的想法!
“我只知道如果我此刻离开,那些尚来不及登上救生艇的乘客,肯定会有大麻烦的。”丁铃铛说得很轻,对于赵茉莉的指责她不想作出太多的解释。
“既然明明知道会给乘客带来危险,为什么你不趁早离开这艘飞空艇?那样何至于出现这等局面!”在赵茉莉看来这名千金小姐不过是在做假惺惺的狡辩,她愤怒异常,同伴陈子杰拉拽她也无济于事。
“很抱歉,我有无论如何都要乘坐这艘飞空艇的理由。”丁铃铛神情冷漠往前走出一步。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涌进了这节狼藉不堪,地面上铺满了玻璃渣与水晶灯碎片的大厅,这些下级的黑衣士兵都戴了头套,无法辨认他们原本的面目。
而走在最前端的头领人物则并没有戴这种掩人耳目的东西,领头的共有三人,居中的一人年纪约莫在五十上下,他国字脸,络腮胡,相貌堂堂而眉目刚毅,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左侧一人,则是一名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的稳重男子,这名男子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他五官端正,透着几分儒雅气,头发与领口均整理得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刚正不阿的正派作风。
单看这两人,说他们是率领特种部队解救被控制的飞空艇恐怕不会有人怀疑。
但最后一人,也就是站在中年男子右侧的那名年纪只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却与他们格格不入,这名年轻人头发很长,长到需要发带捆住才能让它不再碍事,他的右脸刺有几乎布满整个脸颊的刺青。
那密密麻麻犹如蝌蚪一般的文字,似乎是来自于某个古老之地的神秘图腾。
他的双眼投射出犹如饿狼一般贪婪的眼神,即便还隔着十几米,站在他对立面的赵茉莉等人分明能够察觉到那股狂躁的气息。
“初次见面,我是‘渡鸦’组织的‘四片羽’干部西乞申,丁铃铛小姐,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名自称西乞申的中年人开门见山道明自己的来意。
在他身穿的迷彩服上,佩戴着一枚袖章,袖章的主体是一幅阴气森然的渡鸦图案,而渡鸦扬起的翅膀下方,有四片黑色的羽毛栩栩如生,这四片羽毛占据了整个袖章一半的边幅。
想必这就是他所说的“四片羽”。
反观他身边的两人,袖章上分别是“三片羽”与“两片羽”。
至于最普通的士兵,则仅有“一片羽”。
羽毛数量的区别,也就代表着在“渡鸦”组织的地位。
“看来你们是一剑封喉,直截冲着我来的。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向你们泄露了我的行踪。”丁铃铛没有半点的怯意,这种危险的场景,仿佛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她有足够娴熟的技巧去应变。
“这个丁小姐就没有必要知道了,现在留给丁小姐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放弃抵抗乖乖跟我们走;二,这里所有人都被杀死,你再被我们绑走。请做出选择。”西乞申言简意赅。
他相信他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虽然丁铃铛身侧的那名老管家有些棘手,但他可是有备而来。
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算得了什么?
“如果我放弃抵抗,你会放过这艘飞空艇吗?”丁铃铛轻声询问,她并非留有什么后手,遭遇这种程度的袭击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她仍然镇定应对。
“很遗憾,为了宣示我们的力量,这艘飞空艇必须沉没,飞空艇上的人,也必须死,否则临时军政府会认为我们过于‘软弱’,会拒绝我们接下来的提议。”西乞申摇了摇头,飞空艇上数百人的性命在他看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就像是在地上艰难行进的蚂蚁。
他轻轻一脚就能碾死!
“既然这样,请恕我无法接受你们的提议,很抱歉。”丁铃铛转过头去。
交涉破裂。
“看来一向精明的丁小姐做出了最愚昧的决定,真遗憾啊,动手!”西乞申猛然挥手下令。
立即有两名黑衣士兵走上前去,意图抓捕丁铃铛!
“轰!”
两名黑衣士兵距离丁铃铛不过两米,赵茉莉等人正要举枪射击。
但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老管家骤然出手,他身形一掠,整个人如同闪电一般出现在丁铃铛身后,他拍出两掌打在两名士兵身上,看似腐朽无力的掌劲。
在接触到士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