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大人!”夏洛特发出一声惊呼,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局面会朝这个方向演变。
它不是应该臣服在神圣的光辉之下,成为至高无上光明神的爪牙吗?
为什么神圣之光对它无效?枯木大人惨死在它的爪下,他又该如何回去交差?
“难道……我们被人利用了?”夏洛特脑海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初光明会来到华夏的时候,曾经与某个位高权重的人达成协议,虽然当时他还是行刑者的一员,并没有成为红袍修士,未曾参与到那起事件里,但他还是从别的途径听说过一些内情。
根据那个大人物提供的情报,他们成功的找到了这座神殿,以及那头沉睡的凶兽,按照计划,他们只消把凶兽唤醒,再以光明神的神圣之光将其降服。
而作为交换的条件,他们为那位大人物秘密的办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光明会内只有高层的少数人知晓,即便是红袍修士,也只有枯木那个级别才知晓内情。
从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们帮那位大人物办好了事,可他们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将这头凶兽唤醒,却无法将它降服,让人很难不怀疑是被那位大人物给利用了。
“拿你们西方都不被承认的神明,来降服我华夏的凶兽,我说你们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林星讥讽冷笑,虽然这头凶兽最终仍然被唤醒,但看来这帮光明会的人并没有成功。
就算他最终仍然难以逃过被凶兽击杀的结局,也强过死在这帮来路不明的光明会手里太多。
“可恶,枯木大人已死,这头凶兽已无法降服,已经没有再留在这里的意义了,快撤!”夏洛特狠狠瞪了那名少年一眼,忿忿不甘的下令。
仅仅是这头凶兽苏醒的一瞬间,就释放出令他感到心悸的力量。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黑女巫以及那个佩刀的男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这头凶兽的对手。
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这头华夏的凶兽实在太强了,强得超过他们的想象。
以他们光明会现有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驾驭啊。
试图让它臣服的企图,实在是太狂妄了!
“逃吧,夹着尾巴逃吧,滚出我们华夏的领土,回去告诉你们的头目,虽然我们华夏经过战争早已破碎不堪,但只要还有一个华夏人有口气在,你们就休想在我们的土地上兴风作浪!”林星洛厉声怒斥。
看到夏洛特带着几名黑袍修士狼狈逃走的样子,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尽管他脚下的土地早已千疮百孔。
尽管他看到的权贵已是利益熏心。
尽管他自己的记忆都不完整。
但这不妨碍他深爱着这片土地。
这种由内而发的情感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战争又如何?当权者又怎样?
这片土地,只有这片土地,是从来不曾抛弃任何人的啊。
林星洛站起身来,他抬头看向那头从沉睡中醒来的凶兽。
覆盖在它体表的石块已经脱落,它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雄壮、威严,这些词藻用在它的身上完全是多余的。
它就像是一尊天神一样俯瞰着这个世间,哪怕这个“天神”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
哪怕它是惩善扬恶的刑罚者。
它的威严是与生俱来,它的神武是苍天所赐,它是这个民族悠久历史的积淀者。
“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能够遇到华夏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凶兽。其实在进入神殿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惩罚善良的人,奖励作恶的人,颠倒黑白,可不就是你的作风吗?”林星洛喃喃细语。
“不,不应该说是颠倒黑白,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黑白之分,常人眼中的善良,在你眼里也许是作恶,常人眼里的恶行,在你看来也许是好事,这只是看待问题的标准不同。”林星洛笑了笑。
“其实我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没有撒开脚丫子逃跑,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而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我刚才放电实在是把自己给电麻了,跑不动路,现在才勉强缓过来,现在你已经把我给盯上,就算我想跑,恐怕你也不会乐意吧?”
“第二,我从进入这座城市的废墟开始,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一直来到这地下神殿,见到你,我才越发的确信,是你在召唤我,对吗?不过这个召唤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只是将我当成一个不错的养分,所以,就算我再怎么不情愿,和你交手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好在为此我也有所准备,一直没有使出杀手锏。”
“这样说也许有些不自量力,亏我刚才还骂那帮人说他们自以为是,其实最自以为是的人就是我啊,不过我跟那帮人可不一样,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关起家门来的内部斗争,所以我尽量让你玩得开心一点。”
“我将火力全开,用最大的力量来表达对你的敬意。”
“身为四大凶兽,屹立在无数恶兽顶端的存在。”
“穷奇!”
“来吧,‘暴食’发动!”
————
神殿外侧,齐鸣鸿与美狄亚两人各自退却,暂时停止了这场厮杀。
两个人的光景都不甚好看,齐鸣鸿身上的披风早已脱落在地,千疮百孔,他身上的军装血迹斑斑。
美狄亚的嘴角溢出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