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走后,方季淮默默为余余撕开创口贴。
他看到那整齐的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伤。宋执的母亲伤了她,她却一声不吭,也不跟自己提起。
他沉声道:“不喊疼?”
这时候的余余又是很细腻敏感的,他的声音并不响,语言也没有夹杂讽刺的,腔调也不怪,明明是极其简单的词汇,她却听出来疼惜。
“疼。当然疼,可是好像疼过了就不疼了……”
方季淮没有好气:“那么大一个口子,被什么利息割伤的,伤口这样整齐?”
“就那么一道,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夸张。”余余本来想说撞到,见方季淮认出是利器弄的,她也不好隐瞒,“是被碎玻璃溅到……”
“胡说八道。这种伤口我看一眼就知道是锋利的刀弄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刀子。你觉得这伤口不大,它在我眼里就很大。”
余余讪笑,面露尴尬,她被识破了。
“你之前受伤可比我严重,你都还说没什么。我这一个小伤口算不得什么。”
“你身上哪怕都一个小口子,我都觉得是伤害。”方季淮认真处理伤口,然后才给她贴上创口贴,“你为了维护苏苑跟宋执的关系,受伤了都要忍吗?”
余余被看透,她索性也不掩饰了,她演不好戏,逃不过方季淮的法眼。
“在你面前我好像伪装不了,做不了妖。你真是秃驴。”
“二师兄还想在师傅面前当然做不了孽!”
余余咕哝:“你以为我说你秃驴你就以为自己是唐僧,唐僧一路都很弱好么。你是个厉害的秃驴——法海!”
给她整理妥当,方季淮就起身,长指轻点她的饱满的额头。
“没良心的。你觉得称呼自己为秃驴的女人或者秃驴的女朋友很好听?”
“哦,那容许我再称呼你秃驴之前,先摘掉你女朋友的身份……”
“还不想要帅帅的男朋友?”
“有你这样厚颜,自卖自夸的老王……”
“我要姓王,隔壁的人都要跑了。”
“……”
方季淮搂过余余的肩:“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隔壁老王’。”
“这笑话好烂,要是别人说,哎,你就是那老王吧……”余余表演得绘声绘色,心里把方季淮的脸代入那可乐的情景,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老王八对绿豆啊!”
“……”被注视的‘绿豆’无言以对。
……
看时间已经这个点了,附近的早餐点也没什么好吃的。
“你鸡蛋饼这些吃吗?”余余问方季淮。
“我不挑食。”
余余踮起脚尖,摸摸男朋友的帅脸:“真好养活。”
方季淮微窘,看有人经过,他把她的手牵住,不许她‘作乱’。
“那我们就不开车,就公寓附近的小餐点吃吃,这里的有个婆婆她做的早点挺好吃的,别家还没有她家做的好吃……”
“嗯。”方季淮淡淡附和,“你等下。”
余余莫名看方季淮身影,没一会他就拿着一把伞,体贴地打开伞遮在她的头上。
余余挽住他的手,亲亲热热都勾着他往婆婆的摊子去了。